“遠哥兒,這兩封信誰給你的?”
“三皇子。”
“什麼?”金妮兒不敢相信,“你跟皇子做上朋友了?太好了,怎麼不和我們說。”
談遠笑道:“那爺爺病了,娘為什麼不和我說。”
金妮兒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怕你爺爺病了惹你擔心。唉!兒大不由娘啊,可是皇子你可要伺候好了,人家是什麼人!”
“好,不過家裡以後有什麼事,都不能瞞着我。”
“好!真是養了個讨債鬼。”金妮兒抱怨。
談遠笑笑:“娘,這次要是考中了舉人,我要去江浙,那些有旱災。這樣子為我們家積陰德,三年後必中進士的。”
金妮兒正要罵,又猶豫了,“不知道有沒有那福氣積陰德,陰德是那麼好積的,小命兒賠進去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不信您回去問問張大師,幫人還有錯了?”
金妮兒被說服了。
談遠又道:“娘,既然你願意了,那别的什麼人說我,你可得幫我。”
“那當然,你是我兒子,我不幫你幫誰?”
金妮兒忽然想起來自己要問什麼:“遠哥兒,三皇子給你來信?是為什麼?”
“為墨筆。娘,你不知道,等我考完回書院見了龔大哥,讓他跟你說,是他做出來的。天黑了,我要去睡了。”談遠是真困了。
龔子傳不知道他莫名就多了個解釋的任務。不過他是很願意和人解釋的,因為他為自己感到驕傲。
真正好用的墨筆終于做出來了,多虧了她!
龔子傳最開始是怎麼也想不到可以用油的,他從小家境不好,潛意識裡就不想用油。
但宋珍音家境富裕,聽了龔子傳的煩惱,就建議他用油浸泡筆芯。看他不舍得,直接讓下人把各種油都買了給他試。
“終于做好了,遠哥兒一定滿意,你試試寫幾個字。”龔子傳幫着削筆。
宋珍音接過筆,看了一眼未來夫婿,他竟然舍不得第一個用,要讓給自己。
“龔子傳,你寫了我的名字。”龔子傳非常非常高興。
宋珍音不想掃興,但是還是冷聲提醒:“子傳,這些終究還是外道,讀書科舉才是正道。可這些日子你的心思不是在這筆上就是,就是在我身上,為了考舉人,你也該多讀點聖賢書才是!”
隻要是宋珍音說的話,龔子傳沒有不喜歡的。
“知道了,我回去就讀書。哎!他們三個都考舉人去了,我覺得他們都能考上,你覺得呢?”
談遠醒來後,才去洗澡,然後和曾叔平,吳驕對了答案,發現三人想得一緻,頓時放心了。
“總不可能我們三個都落榜,穩了。”
“第三場是策論,我們三個都不差。考完了,我們去滕王閣吟詩遊覽如何?”曾叔平提議。
“好啊!”
三個人靠着這一天的休息都緩過來了,用更好的狀态去考最後一場。
但不是誰都有談遠他們這樣的本事和心态,最多因為人少了,大家身上都更幹淨了。
第三場沒有屍臭,也沒有貓叫。談遠疑心貓還能聞到屍臭,所以不來。
林知府用了他的辦法,多少管了一點猝死考生的身後事,給了幾兩銀子。進來前也沒聽到有人說什麼,應該沒什麼大事?
三天要寫三篇策論,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談遠是會的,覺得鄉試還可以忍受,但他應該不想再考第二次了。
明天就可以出去了,談遠很期待。
前兩場都出了事,這場應該不會出事吧?他隻有這一次的經驗,可不知道這些事尋常不尋常。
“我中了!我中了!我中狀元!”
深夜的号舍忽然發出這樣癫狂欣喜的聲音,叫人聽了身上都起雞皮疙瘩。更别說中狀元這樣的話了,頂天了中舉人。
“爺爺!我是狀元!我是狀元!我光宗耀祖了!爺爺!”
他瘋了一陣,被趕到的衙役堵住了嘴。
談遠聽到了一點聲音,聽出了這是那個白無常!他爺爺不是早死了?他這是幻視了,還是見鬼了?
談遠覺得自己見鬼了,古代科舉這麼可怕嗎?他早晚還是出事了!
但談遠不知道,還有更可怕的,等他第二天出貢院門的時候,沒聽到幾個人在談論那個白無常,提到他的也隻有抱怨他吓人一跳。
“終于考完了!可以放松放松了。昨晚不知道是誰見鬼了,在那裡大喊大叫!”吳驕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