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無疑加劇了她心裡的懷疑。
可她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他的動機。
如果真的是他,這次又是因為什麼?林西彩想到,昨天她比賽的時候他也在,難道是對結果不滿意,故意讓這場比賽重來一遍?
這個念頭冒出來,林西彩自己都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他能這麼有集體榮譽感?
“鐘菲!我要跟你拍照。”
“我也要跟冠軍拍照。”
“我們拍條視頻吧。”
林西彩作為唯一給Z班拿了第一的功臣,成了行走的合影景點。
林西彩向來不是什麼扭捏的人,基本上來者不拒,前一次因為輸掉比賽直接沒了玩的心情,沒多久就回教室了,這一次報複性地通通補償了回來,很快同他們打成一片,看比賽、拍照片、拍視頻,玩得不亦樂乎。
林西彩瘋玩一通,再擡頭看過去,那抹冷寂身影已經消失在樹下,謝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玩夠了瘋完了,林西彩洗了把臉打算回教室休息會兒。路過超市的時候腳步慢下來,想了想,走進去買了瓶水。
林西彩拿着那瓶水回到教室的時候,謝拾已經在座位上了。
其他人都還沒回來,諾大的教室裡空空蕩蕩,隻有他們兩個人。
林西彩走過去,走到課桌旁邊并沒有馬上坐下,将手中的水遞了過去。
謝拾擡眸,目光幽幽在她臉上落了一瞬,移到她拿着的水上,沒有接。
林西彩看着他,意味不明:“謝謝你。”
謝拾并不接招:“謝什麼?”
“我跑了第一。”林西彩說。
他抿了抿唇,“所以呢?”
林西彩盯着那張冷淡面孔,知道不可能這麼快試探出什麼,當下也并不失望,莞爾一笑:“謝謝你給我加油。”
林西彩說着,又将水向前遞了一寸,“在樹下站那麼久,不渴嗎,特意給你帶的。”
林西彩一直沒有落座,站在那裡保持着拿着那瓶水的姿勢,帶着一種惡劣的但沒什麼實際惡意的執拗。
謝拾蹙眉,同她僵持片刻,終于伸手接過了那瓶水。
動作勉強,僵硬。
生澀得像個第一次做人的孩子。
林西彩見狀抿唇一笑,“衣服晚點還你吧。等我回去洗了給你帶回來。”
謝拾神色淡淡,嗯了一聲。
“但是你為什麼會準備這些?”
林西彩在座位上坐了下來,頓了頓,意味不明,“就好像,你知道會有人忘記帶一樣。”
謝拾看向她,語氣平淡,“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林西彩一笑,“你幫我解了圍,忍不住要感慨兩句。”
裝。
真能裝。
林西彩幾乎可以确定,這些奇怪的重複跟這個人脫不了幹系。
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該死的勝負欲?或者是突然爆發的集體榮譽感?
這可真稀奇。
......
放學的時候,林西彩跟一個友善外向的女同學結伴去公交站候車。兩個人一路閑聊,路過操場的時候,女同學突然神秘兮兮從背包裡掏出一包火腿腸,讓她等她一下。
林西彩盯着她手裡的火腿腸,不禁挑眉:“喂貓?”
女同學笑得溫柔燦爛,在操場邊上招呼了幾聲,果然有隻小東西跑了過來。不過不是貓,是一隻瘦弱的小土狗。
女同學蹲下來剝火腿腸喂貓,林西彩也蹲了下來,目光幽幽落在那隻狗身上,意味不明。
“給我也來根兒。”林西彩說。
女同學一樂,當即摸出來兩根遞到了她手上。
林西彩接了那火腿腸,卻并沒有要喂狗的意思,隻拿在手中把玩,有點心不在焉。
女同學見她似乎在走神,有些疑惑:“怎麼了?想什麼呢?”
林西彩搖搖頭,笑了下,“沒什麼,你倒提醒我了,我家有隻狗也該喂了。”
女同學睜大了眼睛,有點興奮的樣子:“你養狗啦?那以後可以去你家看狗喽。”
“還是不要了。”林西彩無奈似的笑笑,“愛咬人的。”
“啊?”女同學一臉驚恐惋惜,“那你可要小心點。”
林西彩點點頭,“是呢,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