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穿着一身黑,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神情鬼祟。
“在下辛毗,見過主公。”他一副神情着急,“主公,我已經暴露了!”
在座的都知道他以及他的身份。
戲志才為了抑制咳嗽,連着喝了幾杯溫水,對辛毗的到來沒有什麼反應。
“快說。”曹操忙問。
“蘇由被殺了,我去查探過,不是審配的意思,是甯七和外人勾結欺瞞。那面具将士叫帝錦,是一個隐世家族的少主,甯七一直都是他的人,和審配聯手保冀州。”辛毗說道。
“帝錦?”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甚至這個世家都沒曾聽過。
荀彧卻道:“這種時候,你是怎麼能夠跑出來的。”
是懷疑,是審視,是打量,是深思。
“他們故意放走我,應該,是挑釁。”辛毗頓了下,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蘇由的屍體也是為了挑釁,審配原本不同意,但為了振奮軍心,還是做了。”
一直都在說話的賈诩現下沉默了,他在未出征前就覺得心中不安,可又不知到底會是什麼變數能讓他心不安。
賈诩聰明又狠絕,無論身處什麼境地都能絕處逢生,謀得一方不錯的出路,聰明之人大多自傲,他也自傲,但更多謹慎,畢竟他的手段一向都毒辣,記恨他的人不少。
這個帝錦橫空出世,主公一場戰争下來賞識不掩,竟給出了比肩呂布的高評。
呂布那人實力非凡,毋庸置疑。
難道讓他不安的源頭就是帝錦。
“實力如何?”曹操問。
“極度厲害,不僅是帝錦是一大猛虎,他手下的幾個人都很厲害,主公親上戰場應該更能體會。”辛毗回。
荀彧起身,“主公,就是不知這帝錦是為了揚名,還是為了争名。”
若是揚名,那就能為人所用,若是争名,那就是要人為她所用。
為了保冀州,得了什麼好處,難道是辛毗答應讓出冀州?
他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想到,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敢幫着審配對上曹操,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否則,得不償失。
“兩人給出了什麼承諾?”曹操道。
審配固執守着冀州不肯歸降,就是因着冀州是袁家最後的城池,冀州若沒了,袁家就徹底消失。
他屢次試圖說服審配,對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如今怎麼會突然變了想法。
“具體的臣也不知,但有一條好像與甯七有關,審配非常看重甯七。”他接着說。
“你們說,是什麼能讓審配妥協。”曹操看向自己的謀士們。
荀彧沉吟,随後委婉道:“或許正因是垂死掙紮,比起冀州落在您手裡,還不如落在别人之手。”
曹操和袁紹的事兒不是秘密,自幼長大的兄弟兵戎相見,曹操間接導緻了袁紹的死亡,直接導緻了袁氏的滅亡,城池落在仇人手裡,對一個忠臣而言,絕不願意。
但不能明說。
話外音人人聽明白,曹操笑了一下,“一個帝錦,就能抵抗?”
夜幕降臨
曹營裡燃起篝火,士兵巡營井然有序。
樹影發出聲音,一名士兵立刻警覺,“什麼人。”
他上前查看,漆黑之中,他扒開草叢,并無異樣。
“怎麼了?”另一位士兵跟着走過來,見狀笑道,“也不用太大驚小怪,這裡是郊外,總有些動物來回竄。”
“還是警惕些,今日吃了敗仗,,若巡邏出了别的問題,我們倆也别想活了。”
“知道知道,走,再去另一邊看一看。”
士兵拉着他走,發現越走越不對,連忙拔刀,“你要幹什麼!”
話音才落,脖子上卻一陣銀光閃過,鮮血流出,他的手捂住,瞪大雙眼,再也說不出話。
草叢裡慢慢走出一個人,靠在樹上,手上的銀線因着黑暗看得不太清楚。
是甯七。
士兵踢了踢倒下的人,确定人死了,撕開了自己的臉。
“把衣服換了吧。”洛小八扒掉他的衣服,扔給李衛。
“人怎麼辦?”李衛邊套上衣服邊問。
“還怎麼辦,毀屍滅迹啊。”甯七玩着手上的銀線,看向照月,“把人拖到東邊靠近他們的糧庫,放一把火,再看看,能不能火上澆油。”
他又轉而對樹後的趙雲道:“你身手很好,去找到夏侯惇的營帳,讓他多昏睡昏睡,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