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攻打冀州,所以時刻關注那邊的動向,他完全可以靠着蛛絲馬迹創造一個必須攻打的可能。
他道:“黃巾軍殺了袁氏兄弟,審配不僅沒有為其報仇,反而穩如老狗,加強了冀州的戒備,還提拔了一個汲汲無名的小子成為冀州二把手,蘇由幾次的消息都證實這小子能力不一般,可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橫空出現不見其名。”
像他們這些被曹操招攬的謀士,哪一個不是聲名在外,而那小子竟然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侍衛,身份背景簡單普通到泯滅人群。
“再者,近來流民投奔邺城人數不減反增,去者不見蹤迹,到底是黃巾軍在邺城吃了人,還是裡面日子好過不舍離開?”賈诩說,“臣以為,黃巾軍或許還是黃巾軍,但張角突然推出了個神女,一定有問題。”
他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程昱,“程公與黃巾軍相熟,不知張角可會退居幕後,平白送一女子于人前。”
相熟?打出來的嗎?
程昱起身,不想給賈诩好臉,還是忍了,對方說的話對于他一個和黃巾軍直接打過交道的人來說,更能深思。
“黃巾軍能人不多,都是烏合之衆,勝在一個不怕死。張角是聰明人,帶領一幫蠢材舉步維艱,他為了黃巾軍都是強撐,明白自己倒下黃巾軍就倒下,現在推出一個神女,沒有二想,這個女人一定厲害。能殺了袁氏兄弟,又知道不能以卵擊石,立刻送信給主公求和,那也不會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仲德的意思,是支持先打邺城?”曹操手邊滿酒的杯子沒有任何減少。
“那神女既然都送信來,就說明黃巾軍局勢并不樂觀,既然如此,也可以看看這人到底如何,先用之,再殺之。”程昱道,“至于黃巾軍,變為糧草也是另一種歸處。”
“······”
他說得太自然,人肉為糧草,除了他還真是沒有别人。
衆人想起了之前的人肉幹,一時間表情都不太好。
程昱就是故意的,看了眼賈诩:“賈公對神女這樣高的警惕,難得。”
“聽聞神女有神仙之法,最講究功德,倒是不知道程公的功德如何?”賈诩扯扯嘴角反諷。
曹操沒有說話,荀彧也不開口,主公到現在為止的戰争都太順,又背着罵名,實力強大時有人真誠的谄媚,給條活路就是順手的事,所以他容了黃巾軍再多活,現在這兩個人跳出來說這些,就不知道主公會不會改變想法。
心思難測,他不猜也不參與。
郭嘉愛酒,喝了酒又上臉,神識卻是清醒的。
他像看戲一樣也不作聲,微微笑着。
平日裡最沉默的兩個人今日最吵鬧,一朝調換為了個黃巾軍神女,也挺有意思。
餘光瞥見懶洋洋的戲志才,有些玩味。
徐庶在門口聽見他們的争論,心下一緊,又整理衣裳,問聲進入。
“元直來了,可有什麼動靜?”曹操挂着和藹的笑,掠過了吵鬧的兩人,溫和地問道。
畢竟這一位謀士,是他好不容易威逼利誘來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