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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餌謀、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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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懷揣布防圖,是他偷的。

這下土佐藩的計劃已定,即預謀好行刺近藤老大,武田既是被抓到把柄,少不得要由此行個方便。

然而,武田到死都不會知道,偷布防圖獻予他人一事,其實就是土方桑的計謀。

整個屯所誰不知道,武田身為軍師,兼任新選組五番隊隊長,卻是個人品差勁的家夥。

一向踩低捧高,溜須拍馬,自伊東派受到新選組重用,力捧伊東桑最為熱衷的那個,全都是武田。

這是作為新選組的誘餌,自然是給伊東派作定心丸,或者煙幕彈,為的就是讓敵人放松警惕,

由此,武田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土方的火眼金睛。

而同樣的,齋藤在跟蹤他的事,這家夥毫無察覺。

奉土方的命令,齋藤跟蹤武田到最後,對此早已在意料之中。

隻是沒想到,武田的做法會被藤堂意外窺見,而他這番親眼所見,竟也同樣未瞞着土方他們。

另外,齋藤也想不到還有這意外收獲,竟然有一夥人在策劃,預謀要暗殺近藤老大。

此刻,兩人就在土方的房間,彙報關于此事的所見所聞,再到事情商議完離開,時至深夜。

就在分别之際,藤堂叫住齋藤:“一君,你與土方桑……你們都不懷疑我?”

“副長自有他的判斷,其他人無從置喙。”齋面無表情說着,這話滴水不漏,一貫往常的疏離冷情。

果然,還是有防着他啊……

藤堂回話時,聲音落寞得似是破碎,不經意間有所彷徨:

“那你又如何呢?你對土方桑與近藤桑一向敬重,我幾乎想不通,你怎會看不出來伊東桑他們……”

“我還有事,以後再聊。”齋藤說時,聲調比方才冷然許多,帶着警告的意味,示意藤堂無需多言。

随後,齋藤徑自轉身離去,不再理會藤堂。

齋藤背影漸行漸遠,藤堂怔怔然地看着他走遠,然後在原地靜立半晌,最終回房時,惆怅地歎氣。

而他們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碰到雪見回來。

距離當初她被劫走,時過将近半年,雪見回來時正值初夏。

據後來重歸屯所後,雪見對兩位好友所講,她是被風間委任的手下帶回,将其安置在島原。

以“風間的女人”名義,雪見被安排入住角屋初雪。

也就是那時候,雪見配置的藥粉,成為島原的搶手貨。

雪見回來的消息,在屯所裡的知情者有兩位,也是最先發現到的那兩人,分别是齋藤與沖田。

關鍵就在于“小千找來的藥方”,這是由千鶴提及,也是千姬委托君菊辦事。

每隔有段時間,就往屯所裡規律寄來的東西,不止是藥方與傷藥,還有最先寄過來的書信。

紙上的内容,寫得密密麻麻,全是有關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

尤其有些病人是身患肺痨,關于此類患者的照顧要領,在此文占據絕大篇幅,着重交代。

這熟悉的筆迹,即便是故意寫得潦草,林芷芯也能一眼就認出,這字分明是雪見所寫。

以她的敏感,不難想到與之有關的人選。此人作為肺痨患者,即使病況在屯所裡秘而不宣。

除沖田總司外,他還能是誰?

對此,考慮到新選組的利益,還有雪見的安全,齋藤與沖田當然是表現得若無其事。

可是,林芷芯實在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她想去找雪見。

至于該去哪裡尋找,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花街島原。

送來藥方之類的物品,千姬是托君菊來做事,将這些送來屯所,轉手再交給千鶴。

況且,若是雪見此刻在醫館,恐怕早就在甘道夫與安德魯的安排下,她人早就回到江戶。

若是這樣,他們對林芷芯不會不放心,有關雪見的事,甘道夫醫生或者安德魯必定不會瞞着她。

即使礙于幕府與新選組,他們不明說去向,也會暗示雪見無事。

更何況,新選組一向消息靈通,雪見真是在醫館的話,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但依照雪見的性子,以及她現在落在風間手裡,這可能性不大。

所以,林芷芯隻能決定,盡早去島原一探虛實。

為此,她首先做到的有兩件事,一則獲得外出許可,二則自是要弄清楚路線,即從屯所到島原。

在屯所,經過幾天的四處詢問,她終于可以畫出路線圖,以便弄清楚如何走,不至于半途迷路。

而林芷芯走在路上時,身後确實有人跟蹤,這回還是那個“不願提及名字的家夥”。

依照這家夥的氣息,林芷芯知道他是熟人,遂不以為意。

經過路線提示抵達島原,林芷芯開始後悔:

放眼那麼多間角屋,怎麼找人?一間接着一間挨個地尋找,那得多煞風景!沒準她被殺了呢?

于是,在島原人生地不熟,林芷芯兜兜轉轉許久,除有幾位美貌女子來搭讪,其餘一無所獲。

不,收獲還是有的,起碼根據女子們提到受歡迎的藥粉,林芷芯知道雪見去向,在初雪這間角屋。

“你要繞到什麼時候?”就在林芷芯身後,是那位跟蹤她的“熟人”,他的暴脾氣再也忍不住。

林芷芯當即轉身,怒氣沖沖的模樣,因為這執着跟蹤的家夥,都不會給她指路:

“都跟着我這麼久,你現在才出來說我!早幹嘛去啦?我得去初雪,怎麼走能到這件角屋?”

藤堂平助不理會,拽着她往回走:“你不早說!走,跟我回去!”

林芷芯自然不依,路途上都在抗拒,就想掙開手再去找人:“幹嘛,我還……”

可是,藤堂不為所動,手箍得比緊箍咒還嚴實:“閉嘴,都這個時間啦!你要找到明天嗎?”

兩人的背影遠去,渾然不覺遠處的某間角屋上層,雪見就在窗前觀望,見此實在不忍:

芷洲來這趟,勢必是為了尋她,與其相處多年,自己自然明白好友的性子,不見棺材不掉淚。

要是再找不到人,不知道芷洲會做出什麼傻事?

不知何時,風間千景已在雪見身後:“怎麼,是否要我出面解決?要吓走這家夥不難辦到。”

有不速之客來臨,雪見意識到這個,頓時渾身一激靈,轉身回看是風間千景,恐懼并未減少分毫:

“不,咦!你什麼時候……我不許你傷她!芷,希醬她是為了我!”

風間冷哼:“切,本少爺可沒空理她,不過放任這家夥不依不饒,事情可就難辦了啊……”

言下之意,是不會輕易放過。

就在風間即将離去時,雪見叫住他,問道:

“風間千景,你到底要做什麼?無論如何,我希望希醬不受傷害!”

果不其然,林芷芯再次離開屯所,還是有再來島原尋人。

這回有些冒險,她是偷跑出來的!即使土方桑他們有意為之。

有捕捉到那人的氣息,林芷芯猛地站住,就在懊惱地抱怨:“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然後,林芷芯回身,就往相反方向跑,直到經過藤堂身邊,繞着他跑三圈,再次轉換方向跑走。

回過神來,她的身影已經沒入人群,就算再如何眼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藤堂隻好依照直覺,往某個方向跑,他在跑的時候,還不忘喊道:“希,你要去哪?快回來!”

林芷芯才不理會!

眼尖的也不止藤堂一個,在甩開他時,林芷芯看見紅色身影,形如流光閃爍,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是,林芷芯确實沒看錯:

這個紅衣人身手不錯,按身形判斷是女子,而且幸運的是,她有看清這人的正臉很像千鶴。

但依此人的身手,他絕對不是千鶴!那他是誰?除南雲薰之外,林芷芯想不出第二人。

好在意!

想着這個,林芷芯下意識就跟過去,心想沒準這趟有所收獲!

她沒想錯,确實有!

遇上風間與南雲薰交手,林芷芯在觀戰過程中,衣袖被風間的長刀劃破一道口子。

這是新的布料做的衣服!

她剛穿上去沒幾天……可惡!

林芷芯就緊跟在後面,等到這兩位打完,自己親自出馬複仇。

那位疑似南雲薰,也是肖似千鶴的家夥,身手雖然算不上高手,但速度與林芷芯有得一拼。

風間最終沒能截住此人,讓他捉着空擋成功逃離。

趁此機會,林芷芯殺出去,順帶淹沒角落裡的提醒:

“風間千景,你賠我衣服!”

“不,你不是……咦!”

兩人過招都動真格,在隐蔽的通道裡,彼此間大打出手!

打鬥中,荷包被對手長刀劃到,因此落到地上。

林芷芯撿起它時,不慎讓銀手墜自裡頭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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