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君更是急着說:“總司,我要這個小姓還不成?”
沖田眯着眼,不為所動:“平助,說謊要被雷劈的,誰都看出來你不情願,再說這女人着實危險。”
這時,平助走過來,擋在沖田與林芷芯之間,正困惑地看着他。
他對沖田說:“土方桑不也是?雖然,這人有些嘴欠,我也不怎麼需要,也不至于讓你幫我殺她。”
“這麼說,你是反對我的提議?”有藤堂擋着,沖田說這話時,看不清他表情為何。
但是,話語中明晃晃的危險氣息,林芷芯還是能感受到。
沖田想殺她,要想安全的話,僅靠旁人阻攔沒用。
唉!
就說現在這情形,她若再不表态,成為刀下亡魂,僅時間問題。
林芷芯隻好站起身,走到藤堂旁邊,看着沖田始終持刀以對。
在此刻,她迎向沖田目光,表面成功做出毫不畏懼,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慌,這點可說不得。
所以,林芷芯說:“沖田桑,你為何趕盡殺絕,我不想追究,但你想要我死,總得拿出實力。”
沖田不由挑眉,嗤笑道:“到如今這境地,你以為還能談條件?現在我弄死你,不過碾死個螞蟻。”
林芷芯沒有移開目光:“所以,沖田桑的意思,是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隻會逞言語上的打壓?”
這話出口,衆人們不由一凝,主要因為沖田周遭的低氣壓,力量太過強大,随時可以爆發。
轉瞬間,就是沖田的怒火發作,盡管還是面帶笑容,也是笑意不達眼底。
“找死!”沖田早已離鞘的佩刀,此刻就架在林芷芯脖子上,随時可以秒掉她,端看沖田心情。
距離下手時刻,僅一步之遙。
衆人皆驚,土方依然抓着千鶴,見此立即捂住千鶴嘴巴,抓她手臂力道加重,轉頭就看向山南。
近藤剛想勸阻,而他身旁的山南收到土方示意,出手擋住。
至于其他人,看到近藤與千鶴被攔住,都在靜觀其變。
林芷芯則一動不動,朝着沖田怒目而視。
“有遺言趕緊說。”沖田不耐,長刀再度逼近,仍然好心提醒。
依舊怒視沖田,再瞟向其他人,林芷芯身形突閃躲開,待沖田持刀再想攻來,被齋藤上前阻止。
而此刻,有人沖過來,擋在她身前,是……藤堂平助!
從藤堂身後走出,林芷芯先是道謝:“齋藤桑,藤堂君,多謝!其實沖田桑這一刀,我沒想過要躲。”
看向沖田,林芷芯不由翻白眼:“膽小鬼!這裡動手會傷及無辜,你在乎的人也在場,你忘啦?”
土方忍無可忍:“到此為止!總司,你說清楚,為何一定要殺她?”
林芷芯怒喝:“要殺的話,就在比試台!我知道沖田桑擔憂什麼,無非是長州或者攘夷之類的嫌疑。”
心裡想着: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但是不能拖累千鶴,隻能拼命争取機會,能夠與敵手一戰!
至于保命符,現在不适合說。
沖田有些驚訝:“你是說,要與我比試?”
林芷芯用力點頭。
沖田向近藤征詢:“近藤桑,你覺得呢?”
近藤啞然。
山南倒是感興趣:“不如這樣,如果半柱香内,沖田君沒有獲勝,那麼……呃,你的名字還沒說。”
審訊時,千鶴叫她希醬,可是林芷芯并未說話,自然沒說名字。
林芷芯遲疑:“服部希。”
這是東瀛名字,盡管清國的籍契她是随身攜帶,但已查無此人。
土方點頭:“我覺得可以,半柱香為限,總司你若砍不死服部,她就以平助小姓的身份留下。”
近藤也說好:“嗯,我同意。到時候,總司别再對着服部喊打喊殺,畢竟是女孩子。”
“等下,我反對!”是藤堂喊話,就在林芷芯邊上,特别大聲。
等到衆人的目光,皆聚集到他這裡,藤堂即刻清清嗓子。
說時特别不自然:“最多一個月,我能教她赢!你們放心,我會看住她,不讓她亂跑。”
聽到這話,沖田頭一反應,就是訝然與不屑:“切!平助你……”
土方打斷沖田,一錘定音:“那就這樣,以一月之内為限。”
衆人皆無反對,就這麼決定。
當晚,夜深人靜時刻,林芷芯與千鶴正想睡下。
就在此時,藤堂從屋裡挖出林芷芯,帶她去訓練場地。
他叮囑時,語氣有些懊惱:“聽好,這段時間的每個晚上,我都會帶你來這裡,不許偷懶!”
當下一番苦練,藤堂确實是盡職盡責,訓練時絲毫不放水,幾番比試,林芷芯沒一回取勝。
藤堂倒是好奇:“身手不錯,這種打法很新穎,我頭一次見到。”
林芷芯回答:“是我自創的招數,不用旁敲側擊,我借住在甘道夫醫生家,不是什麼長州間諜。”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别誤會!”沒想到,藤堂如此沉不住氣,這時臉紅脖子粗,急着分辨。
沒給他機會,林芷芯不止是對他說:“也不是我一人借住,還有我的好友,我們都來自清國。”
後面的話,她是湊近藤堂耳邊輕聲說完,不待他回話轉身即走。
走過幾步,突然想到自己的路癡屬性,林芷芯不由折返……
嘣!
額頭……撞到藤堂下颚!
藤堂慘叫,林芷芯意識到不妙,就看到他蹲在地上,捂着吃痛的地方,滿臉苦相。
立馬跑去将他扶起,林芷芯也不由愧疚,抱怨自己莽撞:“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藤堂一把推開她,沒好氣地吼:“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林芷芯理虧,自然得承受一切:“我,剛想到我不認識路,能不能帶我回去?”
藤堂無奈,搖頭歎氣往前走幾步,背朝着她一揚手:“切!愣着做什麼?跟上來!”
從路上到訓練場所,林芷芯總隐約感覺到,周圍有别人的眼睛,在注意這裡的動向。
作為懷疑對象,被人監視不很正常?
幸好洗澡這事,都是去澡堂。
應該……沒那麼下流吧?
于是,猶豫許久,直至走到房門口,林芷芯躊躇一陣,突然轉頭看向藤堂。
也因此,藤堂被吓到,恐怕是因為前車之鑒,連連往後退。
林芷芯對藤堂說:“那個,你跟他們說,我與千鶴洗澡如廁時,絕對不許偷看!”
說罷即落荒而逃,忙不疊跑進房裡,身後的障子門随即關好。
進屋後,藤堂也随之離開回房,至桌案點上燈燭,照亮他的臉紅潮依舊。
這時候,有兩道人影,在屋裡蟄伏已久,看到他進來,此刻正緩緩靠近他……
至此,藤堂回身大喝:“總司,左之桑,你們幹什麼?”
左之,即原田左之助,在初次審訊時,兩位壯碩男子待在藤堂旁邊,他是其中一個。
至于另一個,名叫永倉新八。
此刻這家夥,勾着藤堂肩膀,滿臉揶揄地笑道:“平助何時這樣熱心腸?真看不出來啊!”
沖田倚在門框,注視着他們嬉笑,眼裡光芒帶着探究:“你是不是認識她,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一聽這話,藤堂沉默,半晌才遲疑說着:“我說不準……總覺得,見到服部時,就莫名熟悉。”
沖田冷哼一聲:“哦,這麼說來,我倒是沒必要放水。”
待兩人離開,雖然時間很晚,藤堂并沒有馬上就寝,而是在桌案前發呆,想着舊時夢境。
她說過,自己的名字是林芷洲,讀起來确實是拗口,可自己一直記着,到現在都沒忘。
還說過她是清國人,服部希與她朋友也來自清國。
可要真是服部希,清國人叫東瀛人的名字,這不太可能?
當時在訓練,倒是忘記問她。
不知道服部希的好友,是叫什麼名字?不過,現在服部希如此防備,肯定不會說的。
說到幫助服部希赢沖田,藤堂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
那時候,他還沒有弄清楚,服部希究竟是不是她,就這麼沖動。
更别提沖田想殺她時,藤堂更是跑上去攔着,說什麼都要護着她,就怕這家夥被傷到。
說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也不可能!萬一不是她,該如何收場?
想着這些,藤堂不知不覺趴在桌案,就此熟睡過去。
在此,林芷芯入夢有些時間。
這回,光一反常态,見到林芷芯,還擋在鬼屋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