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奇猶豫地問道:“那……周卡現在這個樣子……要不要讓霍格重新找個法師位啊。”
姜蜜桃異常肯定:“他會回來。”
白米奇想說,不止是回不回來的問題,而是他的手已經傷了。
不過他認為姜蜜桃不可能沒考慮到這一點,也沒再說什麼。
在等待周卡醒來的這期間,幾人在霍溫報銷的電競酒店訓練。
姜蜜桃将作戰方針調整了一下,相當于一支四人隊伍。将四人的優勢訓練到極緻。
一周之後,周母通知她們周卡醒了過來。
幾人到周卡病房的時候,他望着床邊桌子上.插.在花瓶的白百合出神。
姜蜜桃在門口示意其他人等一會,她要和周卡單獨說一會。其他人幫忙關上門,在門口的椅凳等候。
其實這次姜蜜桃依舊不放棄周卡讓他們很吃驚。畢竟周卡一直以來對姜蜜桃的态度在那裡,從前姜蜜桃忍下來可能不過是看在他那看起來确實不錯的技術上。
但是周卡現在的手,就算花時間養好了,多少也會在比賽對局中存在影響。
更何況現在時間緊迫,一個星期時間,比賽就要開始了,再怎麼說重新找個人也會比等周卡手慢慢恢複快。
況且,現在這種情況的周卡,他願不願意參加都另說。
但姜蜜桃似乎非常肯定他會繼續參加。
姜蜜桃離他五步遠的時候停住了,故意沒說話,等他先開口。
周卡起初看起來沒什麼感覺,眼神淡漠地盯着那朵白百合,像是裡面能看出什麼其他東西。
但他比姜蜜桃先沒耐心,在兩人長久的沉默中,他的内心開始煩躁起來。
“這束白百合是她送的吧。”姜蜜桃突然道。
冷不丁的一句話,周卡反而啞口無言平靜了。
姜蜜桃繼續問:“你的尋死覓活,在她眼裡僅僅隻是一句話,什麼感覺?”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怎樣一幅情景。
在這空蕩的病房裡,混着消毒液的話語,顯得格外無情。
周卡緩緩垂下了眼眸,無言以對。
“周卡,不論她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但像你這種沒責任感的人讓我看不起。”
這是姜蜜桃第一次拿着蔑視的目光看他,即使曾經周卡蔑視着看她,即使他說出他想要拿冠軍的理由,即使他一次又一次打臉彎腰。
姜蜜桃從沒有看不起他過。
但是這一次,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濃烈的蔑視。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行為對你的家人,對曾經信任過你的隊友,負責嗎?”
“你看不到你母親受到打擊昏迷不醒,你看不到你父親丢掉工作守着你紅了雙眼。”
“你更不可能看見你的隊友因為你的任性很有可能之前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篑。”
“你什麼也看不見,周卡。你隻看見這束百合。”
面對她的種種指責,周卡一直顫抖着唇說不出話,直到最後一句,他張了張唇,垂眸,嗓子嘶啞。
“我愛她。”
這句話對姜蜜桃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話。
“你好好休息吧,等他們一會看過你我們就要趕飛機回學校了。”
周卡的愧疚瞬間彌漫到整個心間。他因為一時的沖動愧對父母,愧對朋友,也……愧對自己。
“peach,我還是想比賽。”他用盡全部力量起身朝姜蜜桃喊。
見姜蜜桃停下腳步,他繼續用他那破碎的語音道:“在我的手差點再也救不回來的時候,我才意識我我是多麼熱愛熱血破圈,我想要繼續比賽,那是我唯一的途徑。我要站上那個舞台,不僅僅是因為她。”
姜蜜桃早就知道沒有熱愛,他的技術到不了那個地步,涼涼勾唇:“可是我們憑什麼再相信你呢?”
“你一次又一次退出,你把我們這些隊友當成什麼呢?或者說你把這個隊伍當成什麼呢?”
白米奇他們一起打車去機場的時候,還很疑惑周卡沒有一起。問姜蜜桃:“你不是說周卡會回來嗎?怎麼沒有帶周卡一起走。”
他現在想起病院裡周卡送别他們的表情還有點惡寒。
他從沒見過周卡這麼依依不舍的表情。
姜蜜桃說:“我是說他會回來,但不代表我必須要他回來。”
白米奇瞬間覺得姜蜜桃高明起來,原來姜蜜桃早就做好了換人的準備。那這些天其實不是在等周卡一起回去,隻是作為朋友的慰問?
正在這裡胡思亂想起來,廣播裡傳來延機的消息。
白米奇突然和一個熟人對上視線,馬上道:“我去和我媽的幹女兒打個招呼,不然到時候她告給我媽知道了我就慘了。”
說完就朝着姜蜜桃背後的方向走去,姜蜜桃回過頭時,白米奇已經快步走到隔壁那個區,她隻見到他正在和一個打扮精緻的女生說話。兩人側面對着她,她看不清女生的樣貌,心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但她很快回頭做自己的事情。
白米奇将女生送至登機口後回來。他給自家母親大人發了條語音。
“母親大人,我在機場遇到芝芝,把她送上飛機了。”
姜蜜桃:“你說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