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桃應姜母的要求,帶霍格在群城逛一下。因為她平時不怎麼出門,也沒什覺得好玩的地方,帶他去群城的4A景點群中山爬山。
雖然是個被評級的景點,但群城是座小城,除了短途旅行的人和當地的人會來不會有人特意為此舟車勞頓。因此除了周末爬山的人會比較多,其餘時間幾乎沒有什麼人。
姜蜜桃對藝術無感,上一次受到沖擊還是看見霍格在辯論賽上畫的那副枯了的雪桃樹,莫名有一種共鳴,覺得那是自己,但又明白那是藝術的魅力,讓人陷于自作多情。
此刻,霍格在山頂,畫架擺在叢叢樹枝之後,他的畫筆在亞麻布上如同蝴蝶般生了翅膀飛舞、盤旋。
少年穿着黑色的厚衛衣,深藍色的牛仔褲下藏着挺直的腿,與畫架一起形成夕陽的剪影。他與夕陽、植被、殘雪融為了一道風景。
他給她看他完成的畫作,夕陽垂垂落矣,昏黃的光暈如同在空中潑灑的顔料。明亮醇厚,深沉又透着生機。
“蜜桃,日落不僅僅是代表結束,同樣代表着新一天的開始。”
姜蜜桃沒想到他還是個哲學小王子,上次日出告訴她第二天總會來臨,這次日落告訴她日落代表開始。合着在他的世界裡就沒有結束。
對一件并不熱愛、并不擅長、并不能獲得愉悅的事情死磕,意義到底在哪裡。
她把他在樹上壁咚,故意道:“你和我媽亂說話的賬還沒算又要開始煮雞湯了?”
少女冰冷的芳香隐隐傳入鼻息,聞言,霍格的眼神立馬軟了下來,張口要道歉。
姜蜜桃說:“不過,這次是我欠你人情。我不知道你差不差這些錢,但你的确在我需要的時候為我墊上了,我該感謝你。鑒于我還清這筆錢可能要很多年後了,我可以送你一個心願。不殺人、不犯法,我可以做的你都可以提。”
她在感謝,也在試探。
松樹上偶爾有殘雪掉落,發出細微的聲響。她望着他比白雪還要澄澈的眼睛,帶着誰都沒發現的笑意。
但至少姜蜜桃是做好準備霍格提出讓她重新參加比賽的。
畢竟,他說那麼多哲學,煮那麼多雞湯,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霍格愣愣的模樣持續兩秒,櫻桃色好看的嘴唇一開一合,卻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姜蜜桃退開,和他保持距離。
“你确定?”
“嗯!”他的笑容與白雪一樣清澈純潔,“我要你陪我去看雪國的總決賽。”
姜蜜桃不禁疑惑,“其實我回不回去參加比賽對你來說無所謂吧。”
“我隻是從你那雙眼睛裡看見了最後一場比賽,希望你遵從自己的心願,但是我不會逼迫你。”
眼眸中倒映着他清俊勝雪的容顔,肯定的眼神。
“可以。”姜蜜桃不再說話,眼見他身上披撒的陽光越來越濃、越來越厚。
雪國的決賽還要些日子,安置好母親,先和霍格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情,姜蜜桃便找到宿管阿姨申請換宿舍,宿管阿姨唠叨了一會,見她油鹽不進,難免更氣。“這棟沒有空位!換不了。”
她向社團的學長學姐打聽了更多換宿舍事宜,突然想到趙蛋糖,她給趙蛋糖發消息問她們宿舍還有沒有空位,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沒有人敢轉到她們宿舍。
【你真的要轉來我們宿舍?】
【嗯,你問問你們舍友什麼想法】
出乎意料,姜蜜桃收到趙蛋糖的回信是舍友覺得她不要搬進來比較好,姜蜜桃面色如常地應答消息收回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