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也奇了,酒醒了不少,睜大眼睛看着傅宴舟:
“表哥,5020年了,你怎麼能叫作坊呢?那是公司!那是mcn公司!現在正是風口的行業,我幹得如日中天,簽約了好幾個小粉紅呢。你現在看不起它,告訴你,等十年、二十年以後盛景不行了,說不好你還得去我直播間帶貨呢!”
傅宴舟懶得和他計較,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簽約,能做什麼?”
傅柏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靠,表哥,你不會真想來直播吧?盛景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啊?不行你提前告訴我我把股份賣了啊。”
傅宴舟壓眉,給他一記眼刀。
“我錯了我錯了。直播嘛,都得有團隊有合作,最次也得有環境有平台,否則誰看你。我們公司就是負責給簽約的主播提供這些配合,他們出人,我們出力,收益三七分。”
“誰三?”
傅柏:“當然是他們三啊。”
傅柏理直氣壯說完之後看向傅宴舟,後知後覺地有點兒心虛。
雖然這行的行規大約都是這樣,但和傅宴舟自從全面接管盛景以來的高薪高酬高福利理念不同。
傅宴舟:“隻在平台個人直播,不簽約公司,是否不需要分掉七成收益?”
“那确實是。隻在平台播一般是五五分。不過那樣更難。”
“五五分?”
傅宴舟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價格,眉頭不悅地輕皺起來。
“不是吧表哥,你對直播是真一點兒不懂啊?”
傅柏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給表哥傅宴舟掃盲,兩條腿放在地上踩實了,伸出一隻手比劃:
“天下主播,如過江之鲫。隻要有部手機,咱奶都能播。沒有高級設備、漂亮衣服、流量投送,那些小主播想要大火比登天還難。每天能賺口炒粉錢就不錯了。”
“聲音主播呢?”
“隻出聲不露臉?更難。每天就寶寶寶寶,嘴叫麻了也最多多一杯奶茶錢。”
“沒有叫過寶寶。”傅宴舟沉聲。
“沒叫過?那更慘了,奶茶錢都賺不到。”
“不過也不好說,有那種運氣好的,聲音就是獨特,能抓個金主就也什麼都不用愁了。不過說實話隻靠聲音抓金主,一天兩天新鮮,新鮮感過去就難了。萬一碰上非要見面的金主,一開盲盒發現軟萌蘿莉其實是200斤壯漢就更完了。”
“表哥,你朋友啊?”傅柏朝傅宴舟擠眉弄眼。
“嗯?”
傅柏撇撇嘴:
“你别想瞞我表哥。我還不了解你嗎?和你無關的人你才懶得浪費時間。難不成是真關心我事業啊?”
傅宴舟忍不住抿了抿嘴,忽然覺得這個表弟好像也不算這麼多年都沒長進。
“和你無關。出去吧。”
傅柏眼見傅宴舟的表情溫柔了一些,又讨了兩句便宜,說什麼可以介紹人來他公司,端着酒杯繼續出去狐假虎威了。
-
甯爾發完這張照片,等了好久好久,等到他穿着襯衫在床上滾來滾去,發現馬上壓出了褶皺,又趕緊跳下床把襯衫放進水池裡準備洗。
甯爾剛把黑短袖套起來,手機就“叮”了一聲。
他扔下泡在水池裡的襯衫,甩了甩手上的水飛快拿起手機:
銀耳粥:[好像好一些。下次别這樣拍照。]
甯爾心頭一涼。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這樣拍的照片,沒有誘惑到粥先生就算了,還被人家直接拒絕……
甯爾感覺自己的臉皮越來越熱,他不知道這是人類世界的什麼情感,隻覺得渾身像小螞蟻爬一樣,甚至不敢洗出來那件白襯衫……
親親小耳朵:[對不起,粥先生。以後不會了。]
銀耳粥:[對不起?]
親親小耳朵:[對,對不起。剛剛有些迷糊,發了那張照片。]
親親小耳朵:[我們多說幾句話,就可以不看到了。]
過了一分鐘,銀耳粥發來消息:
[你可能有些誤會。]
[這樣會擠壓膝蓋,對恢複不好。]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原來粥先生隻是為了他的傷好,他卻……
甯爾臉上的溫度不僅沒有降下去,耳朵反而好像都跟着熱起來了,他縮起脖子打字:
[粥先生,您說的是真話嗎?]
甯爾害怕粥先生隻是找了個借口安慰他。
不然為什麼他這麼久才回複呢?
銀耳粥:[真話。]
親親小耳朵:[好叭……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樣的照片。]
銀耳粥:[“這樣”,是什麼樣?]
甯爾臉更紅了一點,隔着屏幕幹咳了一聲:
[就是、就是……穿着襯衫,裸.露的照片。]
銀耳粥:[為什麼,覺得我會不喜歡?]
甯爾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打字:
[因為您好像很嚴肅、正直。您每次說要看我的腿,都是為了看我的傷,給我治病,給我刷禮物和錢。]
[您甚至都沒有讓我辣舞過~]
[而且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您其實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好人~]
鬼做了好事,要被誇;人做了好事,就也要誇。
吸血鬼不能寒了每一個好人的心!
銀耳粥:[抱歉,你好像又誤會了。]
銀耳粥:[我并沒有那麼高尚。我的每一個禮物都有目的。]
嗯?甯爾看着這兩句話一愣:
[您的目的……難道……難道是……]
銀耳粥:[沒錯,是為了看你的腿。第一次發的肩膀照片也很好看。除此之外,也想看更多你的其他照片。]
甯爾呼吸一滞,面對這麼直白赤.裸的話不知所措。
愣了一會兒,對面才發來消息:
銀耳粥:[這次怎麼不問真話假話?]
“……”
甯爾狠狠松了口氣,他就知道,粥先生又在逗他!
甯爾感覺到隔着屏幕粥先生逗他之後那抿起嘴唇壞壞的笑意,他伸出一顆小尖牙咬着嘴,鼓起腮幫子配合他:
[真話假話呀粥先生?真的好難猜呀~星星眼/星星眼/]
銀耳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