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厲紹鈞将頭埋進溫言胸口，原來溫言之前就把自己全都交給他了，可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還因為沒開竅想着騙溫言。

溫言有些生自己的氣，厲紹鈞動不動就說對不起，可他什麼都不記得，想猜都沒個頭緒。

“你又對不起什麼？”

“你……你明明知道可能會懷孕，還這麼慣着我。我當時什麼都不懂，隻想着别讓你發現其實我不喜歡你。”

厲紹鈞的突然低落，讓溫言心裡有些難受：“我沒有慣着你，Beta的懷孕幾率小，我可能就是覺得沒那麼容易懷上而已。再說了，你喜不喜歡我，難道就是你說了算的嗎？我要是一點都感受不到，怎麼可能真讓你進去。”

“那你……為什麼和我分手？還說那些……還說那些什麼你也騙我了的話。”

“我不知道！！你煩不煩？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了！！你不是知道我失憶了嗎？！！”

“這麼想知道，你坐時光機回去問他啊！！”

明明厲紹鈞是覺得對不起自己，可溫言就是有些受不了。

那些記憶他一點都沒有，總感覺厲紹鈞是在對着他和别人道歉。他忍不住懷疑，如果沒有那幾個月的相處，隻是二十一歲的自己遇上厲紹鈞，他還會喜歡上自己嗎？

溫言突然的憤怒讓厲紹均不知所措，他慌亂地吻上那雙微紅的眼睛：“阿言你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

“……沒有，你沒錯，是我小心眼，是我胡攪蠻纏。”溫言說着哭出了聲，“明明我們就是一個人，可我就是覺得你更愛他。你們之間有那麼多可以記得的事，就連熙熙也是你和他有的，我們連約會都沒有過。”

“我……”

本來就是戀愛差生，遇上難度爆表的題目，厲紹鈞根本沒辦法組織語言。溫言吃醋他高興都來不及，可自己吃自己的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溫言胡亂擦掉淚，将心裡話說了出來：“你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對不對？”

話題轉變太快，厲紹鈞本就處理不過來的腦子更加亂：“你胡說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不許說這種話嗎？”

“可是……可是我就是覺得沒有他的話，你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來你還喜歡我嗎？”

“什麼他？”厲紹鈞疑惑，“哪有他？不都是你嗎！”

“不一樣！你就說是不是我一直都想不起來你就不喜歡我了？”

厲紹鈞不會說哄人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他來說哪有什麼溫先生和溫同學，隻有溫言一個人。

“阿言，無論你會不會想起來，對于我來說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喜歡。我隻是覺得老天對我真好，知道我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就讓你失憶了。我隻會慶幸自己有機會見識到更多面的你，怎麼會因為你失憶就把你當做是不同的人？你喜歡我甚至是吃醋我很高興，但是你不要把自己分成兩個人好嗎？雖然你失憶了，但最本質的你一直沒有變過。”

“你喜歡顧池，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會主動提出聯姻；明明失憶了，但知道熙熙是你的孩子後，即使沒錢也沒想過放棄他，更不會因為和我在一起能有更好的生活就輕易答應；還有失憶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想和我在一起，但你明知道和我在一起可能會是失敗結尾，卻還是答應和我試一試；在一起之後你也不會因為我什麼都不懂就想放棄這段關系，你現在喜歡的我，有一部分是你自己教出來的。”

“你一直都隻跟着自己的心做決定，一直都是那麼勇敢，想要什麼就努力去争取，從不會逃避責任，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不管你是十歲、二十歲、三十歲甚至是一百歲，我相信你都不會變，會一直是我喜歡的模樣。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不管失不失憶，你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

厲紹鈞像倒豆子似得，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他不知道溫言會不會信，但他确實就是這麼想的。

溫言聽得認真，在聽到厲紹鈞說他勇敢的時候，忍不住落下淚。

“你覺得我是勇敢？你不覺得我用聯姻讓顧池和我在一起是趁人之危嗎？”

厲紹鈞捧着溫言的臉，用拇指輕輕擦去淚。他輕聲說：“你隻是給了他選擇，他答不答應不是你能決定的，是他自己為了公司選擇和你結婚。我不相信他沒有别的選擇，隻是和你結婚他需要付出的成本最小，也最容易達成而已，怎麼能怪你呢？”

“如果是我和你在一起兩年，才不會放你走。他不但沒責任心，還沒眼光，連你都看不上。”

溫言被厲紹鈞說笑了：“說的我像什麼寶貝一樣，誰都要喜歡我。我喜歡他那麼久，那我不是更沒眼光？”

厲紹鈞将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你就是寶貝，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寶貝。我有眼光就夠了，反正我會一直找到你的。”

“……你跟誰學的，情感咨詢師還教你說這些？”

厲紹鈞感覺到肩頭滴落的液體，沒再說話，隻是将人緊緊抱着，一下一下摸着溫言的頭發。

哭夠了之後，溫言愧疚地看向厲紹鈞早就軟下去的某個器官：“對不起，都怪我。”

“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我現在更想約會，我們今天去約會好嗎？”

“約會？去哪？”溫言雖然覺得突然，但厲紹鈞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嗯，去廣佛寺？你搬過來之後，正好公司在這邊有收購業務，我把謝晉派過來好幾個月，就是為了讓他找你，但一直沒有找到。後來我有一次過來出差，聽說那裡許願靈，就去求了菩薩。現在我要把你帶給菩薩們看看，謝謝他們幫我找到你。”

“廣佛寺？那裡的手串是不是很靈，正好給孩子們還有伯父伯母請一串。不過請這種東西麻不麻煩，我看看有什麼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