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仙鶴和松樹已經上完顔色,雖然隻是一部分,但已經能看出成品一定不錯,畢竟溫言剛掐絲完就被老師誇了。
厲紹鈞看了看自己不成樣的半成品,又看看溫言的,默默将杯墊翻了過去。
溫言做得确實好,另一邊的同學也是做的這個圖案,雖然掐絲完成了但不如溫言的精細。上顔色更需要仔細,溫言沒有全部都按照成品圖來上色,有些地方自己做了漸變,比老師展示的更有層次,同學看到後立刻問他是怎麼調的。
整堂課隻有一個老師,其他到了這一步的同學等不到老師的指導也過來問溫言要怎麼調出合适的顔色,水和膠的比例又該怎麼調。本來厲紹鈞是在溫言身邊的,随着問的人越來越多,隻能讓出位置到一邊去。
等到溫言做完自己的圖案之後,老師立刻拿着給大家展示。松鶴延年算是這次課堂準備的所有圖案裡最難的了,但是溫言不但完成得快,質量還高,其他同學看到了都不再聊天,立刻專注在自己的作品上。
厲紹鈞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溫言拿過他桌上的杯墊,發現兩個杯墊的掐絲不是膠太多溢出來了,就是銅絲因為膠太少翹起來了。
去完洗手間回來,厲紹鈞路過溫言身邊的時候,發現他在做和自己圖案一樣的杯墊,才知道溫言已經完成一個作品了。
課程結束的時候老師說感興趣的同學可以把還沒用的材料包拿回家,不少人都帶了一些,溫言也挑了幾份。
手工課結束之後是午餐時間,溫言先把自己還沒做完的杯墊材料收好,然後又找老師要了适合他成品的盒子。
下午是中醫診療的時間,因為時間比較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号碼,會所會提前十五分鐘發信息通知等候,在這之前可以自主活動。
溫言吃過飯之後就在房間裡做上午沒完成的杯墊,做完剛好收到通知等候的信息。
診療室外厲紹鈞也在等着,他們是雙人套餐,所有活動的号碼都排在一起,溫言看到他也不覺得奇怪。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診室裡有兩個醫生居然是面對面坐着的,連個隔斷都沒有。
裡面的人出來之後兩人一起進入診室,溫言一看給他把脈的不正是早上教八段錦的小老頭嗎?
手指搭在溫言脈上,小老頭閉眼摸着胡須,時不時點着頭。
“沒什麼大問題,不要久坐,少熬夜多運動就行。”
溫言并不這麼認為:“我也沒有經常熬夜,有課的時候周一到周五都是十一點多就睡了,也隻有周末會晚一點。”
小老頭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十一點過後就是熬夜,何況你周末睡得更晚,長期這樣是不行的。”
“早上所有男人裡面,就你穿的最多,有些女孩子都穿得比你少,”
“我……”溫言不情願地承認,“那也就一兩個女生穿的少,其他的都和我差不多。”
“你都把自己和女生比了,還不覺得有問題?現在年輕倒是沒什麼,年紀大了可就要遭罪了。脫發、食欲差、發胖還睡不好,你這漂亮小夥可能會變成秃頭胖大叔,還是注意點吧。”
溫言想了一下自己秃頭地中海、油膩還挂着兩個黑眼圈的樣子,吓得渾身一激靈,終于有些怕了。
“呵呵,醫生,那我需要吃什麼藥呢?”
小老頭揮揮手:“吃什麼藥都不如改掉壞習慣好,改掉身體自然就好了。”
說完之後小老頭指着厲紹鈞說:“他陽氣足,一看就是個生活作息規律的。你們小情侶還沒同居吧,住一起跟他的作息來再加上多運動就行了,吃什麼藥。”
“小小小……小情侶?”溫言被小老頭驚得話都說不明白,“什麼小情侶,我和厲先生不是情侶。”
“不是情侶?”小老頭也奇怪,拿着兩人的信息确認,“沒錯呀情侶票,不是情侶你們買什麼情侶票?這個診室是專門安排給情侶的。”
“啊?情侶票?”溫言看向厲紹鈞,他也是剛剛才發現兩人買的情侶票。
厲紹鈞不好意思地向溫言道歉:“抱歉,這次的票是助理幫忙買的,可能是他誤會了,不知道我們還沒在一起。”
“沒……沒事。”
給厲紹鈞診脈的是個中年微胖男子,臉上笑呵呵的,一看脾氣就很好。
等小老頭給溫言看完,他才收回手對厲紹鈞說:“先生沒有什麼問題,生活作息規律,一切都挺好。就是太緊繃了,有時間還是和男朋友放松一下。”
“放松?”
“是啊,約約會什麼的。”
“我現在就在約會,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呃……”
中年醫生扶了扶眼睛,看看溫言說:“是讓你們牽牽手親親嘴甚至那什麼哈,不是讓你們光談天說地的。我看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比中學生談戀愛還要純潔。”
厲紹鈞小聲反駁:“沒有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