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拿的營養液?”鐘聲晚緩了口氣,撐着陸歸遠的手臂坐起身。
“……剛剛出去的時候。”陸歸遠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睛,擡手拂了他額前淩亂的發絲,沉默了幾秒終于帶着種認命的語氣回應了他。
鐘聲晚無聲的笑容漸漸放大。
“頭還疼嗎?”陸歸遠閃躲着他灼熱的視線,扶他坐穩,起身去給他找幹淨的衣服和毛巾。
“還行,受得住,這個營養液真是管用,不知道下次提前喝效果會不會更好點。”鐘聲晚嘶了一聲,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摸了一把的冷汗。
他接過陸歸遠手上的毛巾胡亂的擦着,頭發淩亂的炸開,陸歸遠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還是看不過去擡手拿過毛巾一點點幫他擦着濕透的頭發。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鐘聲晚美滋滋的笑,看着陸歸遠的手臂在自己眼前晃悠着,聲音浸了蜜糖。
這小半天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刺激。
“林于天教你的吧。”陸歸遠專心的幫他捋順頭發,看着眼前黑乎乎的頭頂,手上力道加重,擦的鐘聲晚的頭像個不倒翁玩具一樣,左搖右晃。
“輕點,你别拿我頭出氣啊,疼着呢!”鐘聲晚借機擡手圈住陸歸遠的腰。
“松手!”陸歸遠手上動作一頓,毛巾往床上一丢,低頭迎上鐘聲晚的望過來的視線。
“不!”鐘聲晚有恃無恐的看着他。
“松手,檢查下自己異能。”陸歸遠擡手去掰他的手指。
“疼,疼,輕點啊,我這虛弱着呢,搭一下都不行啊。”鐘聲晚看着退後幾步的陸歸遠嘴裡不滿的嘟哝,完全不把他的躲避姿态當回事。
“小混蛋變小無賴了是吧,林于天就不能教你點好!”陸歸遠見他這幅樣子咬牙切齒的擡手虛空點着他。
鐘聲晚之前突然沖過來吻他,他還納悶怎麼一下子變了性子,一早談好的話不過幾個小時說變就變。
剛剛出去腦子冷靜下來,突然想起之前林于天從房間裡出去,他再進來鐘聲晚就變了個樣,整個事情的脈絡瞬間清晰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是他教的?”鐘聲晚眼裡透着好奇。
今天林于天完全不同的一面讓他震驚不已,沒想到陸歸遠卻一下子猜出來林于天在他背後出謀劃策。
“也就你和易雨眠看不出來,他從小就會裝,不說這些了,趕緊看看你的異能有什麼變化。”陸歸遠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準備有空再找林于天算賬。
“哦。”鐘聲晚穿上幹淨的衣服,見好就收随了陸歸遠的意,沒再繼續糾纏。
鐘聲晚半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的膝蓋,安靜的發呆,意識已經落在了神筆上面,這次升級它好像沒什麼變化。
意念一動神筆已經被右手握住,升級後之前放空的能量再次充盈,每次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能量比之前更雄厚。
鐘聲晚閉上眼睛腦海中想着之前幾次都不成功的武器,不知道這次冷兵器能不能成功,凝神靜氣腦中勾勒出簡單的匕首形象。
神筆漸漸動了,右手滑動的軌迹有些滞澀,時間變得漫長,腦海中靈光閃現,鐘聲晚福臨心至的睜開眼,左手擡起握住半空中掉落的匕首。
他成功了!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鐘聲晚手裡的匕首上,雙眼不自覺的對視,鐘聲晚笑的燦爛,陸歸遠也眼帶笑意。
“金木水火四種元素你現在都能畫出來了,下一級說不準就是土系了。”陸歸遠拿過他手裡的匕首,仔細端詳。
“會不會太繁雜了?”鐘聲晚看着他對着一旁的變異植物試用匕首強度,兩個出自他手畫出來的事物,變異植物很有默契的配合着他。
“你的異能和别人不同。”陸歸遠搖了搖頭,他知道他擔心什麼問題。
畫出來的東西種類體系太多,有種什麼都能畫,但是什麼都不強大的意思。
但不夠強大也僅僅是目前而言,因為他的等級和能量阈值限制,他覺醒的太晚了,所以比其他人等級都低,但是如果是同等級之間對比,鐘聲晚的異能簡直是無冕之王。
大部分人是五行單一系異能,少數無屬性的類似他這種也僅僅是控制時間方向,鐘聲晚的異能媒介卻是一支筆,是一支隻要能量和等級足夠就可以随心所欲畫萬物的筆。
雖紛繁多樣卻強大。
“看起來和我們手上的冷兵器沒什麼區别。”鐘聲晚看着陸歸遠停了手,又把匕首接了過來,指腹摸着邊刃,感受獨屬于金屬的冷硬。
“嗯,你再加加油,以後武器損壞補給不用愁了。”陸歸遠坐在他旁邊,擡手順了下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