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受傷?”陸歸遠從隊伍前方回來,拉起鐘聲晚上下打量他。
鐘聲晚搖了搖頭,見他身上沒什麼傷口隻是有些力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怕的把他擁抱了他一下。
“還好你覺醒了異能!”陸歸遠埋頭在鐘聲晚頸窩。
“雨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藤蔓會不會有毒啊?”被他抱在懷裡,鐘聲晚脫力一搬到靠着,周身都是他的氣息,看向易雨眠語氣滿是擔憂。
“隊伍帶了醫療兵,我剛剛和秦隊提了下,一會醫療兵就會過來了。”陸歸遠松開鐘聲晚,擡手摘着他身上的草葉。
“看看還有沒有流血的傷口,先處理外傷,等會來人再檢查下有沒有其他問題。”陸歸遠走到林于天旁邊,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松開易雨眠。
林于天大夢初醒般的放開易雨眠,眼底掩飾不住的擔憂,鐘聲晚有些看着一向沉穩的林于天失态樣子,有些詫異。
視線掃過還在昏迷的易雨眠,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擔憂壓過他的疑問,安靜的蹲下身守在小夥伴身邊。
鐘聲晚和林于天一起幫着給易雨眠換下身上已經髒污破爛的褲子,順便檢查了下雙腿的傷口。
若有若無的傷口密密麻麻遍布兩條腿和腰間,看起來像密集的紅疹子,鐘聲晚深吸一口氣,快速的幫易雨眠整理好身上的衣褲。
“你手上的傷也處理下吧。”鐘聲晚見林于天情緒低落靜默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拿了塊新紗布遞給他。
林于天接過紗布,滿手的鮮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易雨眠的。
“陸隊長,秦隊讓我過來看看昏迷人員的情況。”一串疾行腳步聲打斷了沉默,醫療兵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半躺在林于天懷裡的易雨眠身上。
“麻煩了。”陸歸遠和鐘聲晚趕忙讓開位置。
“隊裡有些人也是被藤蔓纏繞攻擊昏迷不醒的,别擔心,隻是類似麻醉,藥效過了就會醒過來。”醫療兵熟練的翻開易雨眠的眼皮查看,聽診,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臉色平靜。
“他身上的傷口需不需要消毒處理?”鐘聲晚把易雨眠腰間的衣服拉開一點,給醫生看情況。
“不用了,這環境沒必要消毒,擦幹淨就行了,這幾年大家的抗毒免疫還是不錯的。”醫療兵探頭看了一眼,搖頭收拾好剛抽的一管血。
“對了,他叫什麼名字?”醫療兵拿着一張小标簽和一支筆。
“易雨眠,容易的易,下雨的雨,睡眠的眠。”鐘聲晚說完隻見醫生在那管血上标記好易雨眠的名字,收進一個放滿血液膠管的小箱子裡。
“這是?”
“收集樣本,存放在秦隊那裡,多注意觀察,如果出現發熱現象及時通知我。”醫生收拾好東西,步履匆忙的走了。
不一會通訊器裡傳來隊伍出發的通知。
“我背着吧,你手上也有傷。”鐘聲晚見林于天準備要背易雨眠,趕忙打斷他。
“好,等會兒換我。”林于天也沒強撐,還有大半路程要走,易雨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輪換來背才能跟上隊伍。
“等會我和聲晚換班,你肩膀是不是也受傷了?”陸歸遠一隻手在林于天肩膀處捏了捏,見他表情有些僵硬,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隻是有些肌肉拉傷,沒什麼事,一會兒就好了。”林于天活動了下肩膀,痛楚不那麼強烈了,肌肉拉扯有些酸痛,還在忍受範圍内。
“受傷的人走隊伍中間,盡快趕路!”通訊器斷斷續續傳來有些失真的聲音。
隊伍以更快的速度前行,路上看見綠色他們也沒再過去停留,甚至繞的更遠了一些,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代綠色代表的不再是生機,可能也是死亡。
烈日蒙上了一層橘色,腳下碎石塵土都染上了一層落日的餘晖,筋疲力盡的隊伍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
他們剛剛又繞過了一片綠色草叢,半人高的草叢風吹過帶來沙沙的聲音,傍晚的夕陽下風景如畫,隻是衆人一顆心吊了起來。
大家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又盡量保持安靜的離開這一片草地,沒人去欣賞風景,這片草地給人的感覺比之前那片草皮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我來背吧。”綠色被他們遠遠甩在後面,天色漸漸昏暗,陸歸遠再次從鐘聲晚的背上接過了易雨眠。
這是第二次輪換了,鐘聲晚喘着粗氣看着依然昏迷的易雨眠有些擔憂。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空蕩寂寥的荒野,整個世界隻有他們這個兩百多人的隊伍,不知疲倦的前行。
“大家加快速度,前面有一塊平緩的空地,今晚趕不及水庫那邊了,我們再前面平地修整一晚。”秦隊長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黑暗放大了聲音,聽到要安營紮寨休息,人群傳來幾聲放松的呼氣聲。
“雨眠怎麼還沒醒,這都好幾個小時了。”鐘聲晚有些沉不住氣小聲呢喃出聲,也不知道是在詢問還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