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漸榆顯然沒有要跟他聊聊的意思，擡步就要走。

秦穆卻道：“你談戀愛了？他答應了？”

江漸榆轉頭看他，冷淡的臉上能看出幾分不悅。

秦穆攤手：“别這樣，我又不會做什麼。”

“我隻是想恭喜你，得償所願。”

江漸榆看了眼手機，不耐表現得十分明顯。

秦穆不禁自嘲一笑，江漸榆這個人，實在是無情到讓他心驚。

當初隻是因為看到那張照片，知道對方和他一樣喜歡男人，提出要不要試試，雖然被對方無情拒絕，但還不至于關系僵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想來關鍵還是因為，那個人。

“我在想，當初要是沒有跟你告白過，我們現在會不會還是朋友。”

江漸榆輕笑一聲，剛想說話，就看見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從剛開始就讓他心神不定的人。

莫今帶着一臉歉意走了過來：“抱歉，你等我很久了……”嗎？

他走近了才看到背對他的人是誰，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點，帶着點警惕地看着對方。

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他的情敵，而且還有近水樓台的優勢。

秦穆看了看他，又看向江漸榆，笑了下，“好久不見，恭喜兩位。”

莫今聽到這兩個字，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看秦穆，最後疑問地看向江漸榆。

江漸榆反手牽住他的手，狀似安撫地揉了揉對方指尖。

他收拾收拾表情，正色道：“謝謝。”

秦穆沒再說什麼，目光落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然後擡步離開。

莫今看他走了，遠處又有江漸榆學院的同學走出來，悄悄把手從對方手心縮了回來。

“他怎麼知道了……”他嘀咕了一句。

随即又想到，秦穆現在知道江漸榆能接受男人，會不會卷土重來？

對于這個前情敵，他忽然有了危機感。

江漸榆見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挑了挑眉，無辜地與對方對視。

莫今沒好意思說自己忽然有了危機感，隻掩飾地笑笑。

“不好意思，教授找我聊了一會，來晚了。”

江漸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顯露出方才那一絲不安全感。

莫今看他一點也不好奇教授找他說了什麼的樣子，隻好主動提起道：“這學期結束我就大三了诶。”而江漸榆就要大四了。

剛才下課，導師主動找到他，問他有沒有讀研究生的打算，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能報讀他的研究生。

莫今人還算聰明，但不耍小聰明，他踏實認真，又有自己的想法，是很受教授歡迎的那類學生。

莫今在跟江漸榆談戀愛之前也是有讀研的想法的，如果是之前，他應該會很樂意答應教授的提議。

A大本身已經是國内的top級别的高校，再要比A大更好的學校，除非出國。

他沒想過出國，但江漸榆……

他早就聽說有國外名校的實驗室看中江漸榆的研究成果和方向，對他抛出了橄榄枝，他覺得江漸榆出國深造的幾率高達99%。

江漸榆停住腳步，看向他，像是用眼神詢問，然後呢。

莫今知道他雖然沒說話，但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低下頭，老實道：“教授說，學院每年都有保研的名額，我的成績保研綽綽有餘，問我想不想讀他的研究生。”

“你怎麼想？”江漸榆問他。

莫今心裡歎口氣，覺得自己戀愛腦簡直沒救了。

“我不知道。”他在等江漸榆的回答。

江漸榆摸摸他的頭，“我尊重你的想法。”

莫今聽了，耐心告罄，急切地擡頭問道，“那你呢？”

見江漸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喪氣道：“你肯定要去國外的，那樣我們就異地戀了，不，是異國戀！”

大家都說畢業季分手季，原因就是多的是小情侶畢業後發展規劃不同，一旦分隔兩地，那就是分道揚镳的前奏。

他不想，一點也不想。

江漸榆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與他對視。

“不會出國，我已經答應會留在現在導師的實驗室。”他思考一瞬，又道，“當然，如果你想去海外的大學，我也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撲上來的人打斷。

莫今感動死了。

“江漸榆，你怎麼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