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鑒!臣妾敢擔保這镯子沒有任何問題!若是真、真如姜太醫所說,臣妾又怎麼會把它戴在身邊這麼多年呢?”德妃語氣有些慌亂,還不忘把髒水潑出去,“定是有人想要害臣妾啊!”
“哦?害你?你說說看,怎麼害?”祁景煜不着急治她的罪,給她點希望再打入絕望,那才有意思。
德妃聞言先松了口氣,既然皇上願意聽,便是有可能相信她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了理思緒,開口道:“臣妾不知道姜太醫口中的縫隙是哪來的,臣妾把镯子給容昭儀之前還仔細檢查過,定然是不會把一隻有損的镯子給别人的。”
“臣妾、臣妾猜測,是有人故意在镯子上動了手腳,好嫁禍給臣妾。”德妃猶疑道。
姜太醫不可能在這種場合胡說八道,那這镯子就是真的有問題了才對,可德妃的計劃就是镯子沒有問題,等容泠不顧一切地攀咬自己,這麼想來,隻有容泠自導自演這一個可能了。
德妃恨得咬牙,這容泠還真是難纏。
“你是想說泠兒為了嫁禍你,連孩子都不要了?”祁景煜看着她啞然的樣子,眼裡有幾分戲谑的笑意。
猜的沒錯,是有人在那镯子上動了手腳,不過不是容泠,而是他。
他可不像容泠那樣,被算計了才反擊,镯子沒有問題,就讓它有問題好了,德妃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若不是想要借着這件事把甯嫔也一起處理了,祁景煜倒是有些想引她親口說出來用藥湯嫁禍甯嫔的事,這女人慌忙之下口不擇言說漏嘴的樣子,想想都覺得精彩。
不過,對付個德妃都能讓容泠想出假孕這樣的招數,要是再把甯嫔留下,還不知道接下來容泠又要想出什麼異想天開的法子。祁景煜不想再給彼此找麻煩,幹脆一箭雙雕得了。
德妃還想着狡辯,祁景煜卻沒有心情再聽她說話了,直言道:“證據都在這了,你要是不服,就慢慢審吧,别在這裡礙眼了。”
話音剛落,便有侍衛上前,“客客氣氣”地把德妃請了出去。
翻車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德妃猝不及防,然而在之後的審問中,所有的質疑都被對方不溫不火地推了回來,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不止容泠一人,還有一個更厲害的祁景煜。
至于無辜被嫁禍的甯嫔,正如夏風所言,在她屋裡搜出了一系列“作案工具”,證據确鑿,讓她百口莫辯。
甯嫔心知無望,不甘心地咒罵德妃,卻聽祁景煜冷冷地說:“别自己為是什麼好人了,你做過的那些事,真以為能瞞得住誰嗎?”不過是因為那段時間太後勢大,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解決了這兩個人,剩下的事也就好處理了,容泠“調養”了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把夏風叫到了身邊。
夏風那日按着德妃的意思“供”出了甯嫔,如今德妃和甯嫔都倒了,她卻像是被遺漏了一樣,竟是沒被處置。
她心裡不安,整日風聲鶴唳,一面想着是死是活幹脆給個痛快,事到臨頭卻又害怕。
坐立不安了好些天,總算是等來了最後的裁決,她閉了閉眼,跪在容泠面前。
容泠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打量了她一番,聲音不大,在她耳裡卻如同一道驚雷:“我知道你是德妃的人。”
夏風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露出了破綻。
“從草人的事開始。”容泠提示道,“德妃進屋,哪裡都不看,偏偏翻了我的妝奁。”
夏風這才恍然,原來自己從那麼早就露出了破綻,那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一場笑話?
“娘娘為何留我這麼久?是想反過來算計德妃娘娘嗎?”夏風知道自己如今說什麼也改變不了結果了,索性問道。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容泠淡淡地看着她,眼裡沒什麼情緒,既然從沒有過忠誠,也就不存在什麼背叛,不值得浪費情緒。
次日,蓬萊宮裡換來了一個新的宮女,偌大的宮中,這樣的小事似乎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