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不理會他的輕諷，“1200一隻，行嗎？”

老闆擺擺手，“最低1300一隻，再低不掙錢了。”

對方語氣逐漸不耐煩，元懿判斷這應該是能賣給自己的最低價了，“行1300一隻，要十隻，要活的啊老闆，打包吧，現在帶走。”

乘着老闆忙活，元懿去買了輛小推車回來，十隻鵝一隻20多斤，一共二百多斤。老闆幫她把綁好的鵝都放到推車上，喔喔聲此起彼伏，元懿找老闆要檢疫證明，老闆很爽快地給了，“小朋友生活經驗豐富啊，下次還來買，叔給你友情價。”

元懿和他打哈哈，什麼友情價鬼才信，她下次砍價一定剛開始就往最低砍，“老闆，你知道附近賣鵝的飯店在哪嗎？”

老闆給她說了個位置，距離挺遠，元懿默默記住。

推着大鵝，元懿找了個僻靜無人的黑暗死角，沒有人沒有監控。元懿背過去向外，樹從元懿的身上探出。漆黑的環境，什麼都看不見。大鵝們似乎察覺到危險，喔喔叫的撕心裂肺，但很快，十隻喔喔叫的大鵝，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樹一口一個，嚼嚼嚼，十個吃完還覺得不過瘾，‘真的不能再買十個嗎？’

元懿轉過來，觀察了兩眼全部死掉的鵝，沒有傷痕，這家夥吃的是靈魂。要不是偶爾能感知到祂的真實想法，自己肯定會感到恐懼。

排除剛剛老闆說的地方，元懿在光腦上找的别的飯店，計劃把鵝賣掉回點本。

元懿，‘不能，等我找到工作，掙到錢再說。’要養活一個東西真不容易，太費錢費力。

‘好吧。’樹很好說話，畢竟大鵝都給吃了，祂本來還以為她會小氣讓祂吃雞呢。

喂飽樹太花錢，祂一次要吃十隻大鵝。光吃大鵝祂還不滿意，眼饞路上别人牽的寵物，盯着别人的寵物流口水，那隻可憐的小狗突然狂吠，把它的主人和路人都吓了一跳。

元懿看得嘴角直抽抽，狠狠瞪了祂一眼，‘不要惹麻煩’，被警告，樹收斂不少，又回到休眠狀态。

元懿覺得這樣不行，這太麻煩了，而且她走了這麼遠，都沒有看到一個可以兼職的地方。要是有能讓樹吃飽，又能掙錢的工作就好了。

元懿推着大鵝，來到市區裡的飯店，一路人回頭率不低。她先進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飯店，被飯店保安請了出來。接着找了一個低調的小店，服務員說老闆不在，大廚說他做不了主，見元懿不走，大廚說不從外進貨，元懿隻好推着鵝走了。

碰壁了好幾家飯店，最後元懿看到飯店生意最好的這家。

推着大鵝走進去，沒有遇到趕人的保安，被服務員攔住了。

他把元懿叫到一邊，問元懿需不需要幫助。

元懿：“我想把這些鵝賣掉，都是今天剛死的，有檢疫證明，價格很便宜。”這幾句說了好幾遍，已經很熟練地從嘴裡溜出來。

服務員：“女士，是這樣的，我們這邊不收外來的食材，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看呢？”

元懿沒動沒說話，她走累了。

高知樂在等試菜，今天店裡生意也很好。她看着窗外發呆，看到一個很瘦的黑發女孩，穿着也很簡樸，推着有她三個體積的一堆鵝進店。

她坐的位置離得不遠，聽到了店裡的服務員和女孩的全部對話。

高知樂招手，店長小跑過來，“老闆？”

高知樂：“你去看看那邊什麼情況，要是那些鵝沒什麼問題就收了。”

店長：“好。”

元懿正準備走，另一個人走過來，問：“你好，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元懿：“沒有，就是想把鵝賣掉。”

店長：“我能看看你的這些鵝嗎？”

事情有轉機，元懿回她，“當然可以。”

店長熟練地驗貨，這些鵝确實都很健康，真都是剛死不久的，摸着還有點溫熱。

店長：“把檢證明給我看看吧。”

元懿遞過去攥在手裡有些皺的紙張，“給。”

店長看了檢疫證明也沒有問題，“這些鵝，我們收下了，您想賣多少錢？”

元懿打聽了死鵝的價格，把自己的價格訂得更低了一些，“給我六千八聯邦币就行。”

店長操作光腦給元懿轉了六千八。

元懿推着空車出來，步伐都輕快了，走了這麼遠的路，終于把這些鵝賣掉了。

高知樂盯着女孩的背影嘴角上揚，她的試菜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