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元懿看着和自己相似度70%但明顯年輕了幾歲的臉,齊肩短發微卷,頭上裹着紗布,面色蒼白,唇無血色,臉上震驚。
元懿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用手來回抹面前的鏡子,藥水瓶掉到水池裡,手背上的留置針頭在拉扯中掉出來一半。
鏡子照出的景象沒有變化,這确實是現在的自己,結合腦子裡出現的一縷一縷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穿越了?還是魂穿。
天,她能回去嗎?
元懿忽然想到那個小巷,是這個身體原主的遭遇嗎?摸向自己的脖子和後腰,沒有什麼異常感覺。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恐懼和悲傷像幽靈纏住了她的喉嚨,她努力控制住發散的情緒,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穩住,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往好的方面想,她很可能在學校後山的塌方中死了,而穿越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這樣想就能接受多了,情緒平靜下來,元懿回憶原身的記憶,因為頭部受傷,原身殘留的記憶并不連貫甚至模糊,而元懿通過部分記憶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這個世界上由一個統一的聯邦統轄管理,國與國的壁壘消失了,但是階級鬥争,貧富差距,各種人與人的矛盾依舊存在。
科技比藍星的發展程度高,所有大陸的陸地分為内城,外城和城郊。
城區外是異種生物的世界,異種生物一百多年前從海裡上岸制造腥風血雨。它們長得奇形怪狀,難以被徹底殺死,喜食人類,異能者對它們來說是絕佳的補品,會讓它們變得更強。
和藍星人最不同的方面是,這裡的人類有概率覺醒超能力,覺醒異能的人被稱為覺醒者/異能者。
近十幾年來異種沉寂,大海裡不再有新異種上岸,城外的異種數量逐漸減少,給了人類喘息的機會。
原身是孤兒,幾個月大時被一位孤身的婆婆撫養,兩人以祖孫相稱。直到兩年前婆婆因病去世,婆婆去世後原身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是個十足的卷王。
婆婆的異能很強,這讓她有能力帶着原身經常搬家,從一個大陸搬到另一個大陸,從内城搬到外城再搬到管理松散的城郊。婆婆臨終前叮囑她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護自己,好好活着。
一個老人帶着幼童頻繁換地方,躲躲藏藏,為什麼呢。她有正常的身份信息,被社會所接納。一直被婆婆保護着,婆婆去世後,原身不知道怎麼暴露行蹤,被仇家找到了?
那為什麼是抽血抽脊髓,而不是殺掉她或帶走她?反而把她送到了醫院,不希望她死。缺少信息不好梳理,元懿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确定自己是獵物,對方是獵人。
走出衛生間,拉開病房的窗簾,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不遠處的道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一棟棟房屋亮着燈,元懿在高層,樓下是醫院的花園,有幾個人在散步。
拉上窗簾,元懿走到門口,門外靜悄悄地沒有人,她把門拉開一道縫隙,透過縫隙向外看。
沒有人看守,但肯定有監控之類的,她跨出一隻腳走出去,走廊裡也沒人,所有病房都關着門。
元懿拿着吊水瓶,沿着走廊走到盡頭,一個白大褂叫住她:“幾号病房的?有什麼事嗎?”
元懿報出剛剛自己記住的房間号:“31号病房,這個針頭松了。”
他看了元懿紮針的手,針頭掉出來一半,病人手背紅腫,說:“31号病房?針頭先不要亂動,你回去稍等,我去叫醫生。”
元懿點點頭說:“好,麻煩了。”
沒有看守,像是個正常的醫院。元懿走出來這麼小段路都感覺疲憊,這具身體實在是虛弱。
作為武俠仙俠、科幻玄幻魔法、克蘇魯等等虛構題材的忠實粉絲。異能,這對元懿的吸引可太大了。
回到床上,趁着醫生還有段時間才來,元懿迫不及待伸出沒紮針的手掌。
超能力種類繁多,原身的異能和控制植物有關。
她回想着原身是怎麼運用能力的,把窗台上的小仙人掌薅過來,照葫蘆畫瓢,期待地集中注意力轉動手腕。
無事發生,她換了個姿勢又試了試,什麼都沒有發生,又試了好多次,試到手都酸了,除了手扇出的風外什麼都沒有出現。
看着那顆仙人掌盆栽,它沒有一絲變化,元懿遷怒于仙人掌,覺得它彎彎的枝幹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粗魯的把仙人掌放到桌子上,元懿癱倒,累了,這是什麼背運開局。
門外有聲響。
元懿坐起來,有些緊張。
“醫生來了嗎?”
“快了”
腦子裡出現這段對話,哪兩個人的對話裡的醫生會是這個醫生嗎?
敲門後門外傳來,“你好,我來給你換留置針。”是護士。
元懿應聲讓他進來,護士讓元懿把紮針的手遞給他,元懿照辦,他戴着手套拔掉針頭,重新拿一個針頭,給元懿的手背消毒換了個位置紮進去。
有點疼,元懿沒忍住動了一下,索性針沒紮歪,護士說:“不要亂動啊,醫生待會兒來。”
他說完把元懿把沒挂完的藥水瓶換了,元懿沒吭聲。
門外傳來腳步聲,醫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