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旦高中畢業,就真的是各奔東西了。
即便是考同一所大學,隻要不是同個班級,想要避開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就在餘溫以為這種繁忙又無聊的高中生活,會持續到高考前夕的時候。
他回家必經的巷子路又又被人堵了……
嗯,隻要那些人不是沖着自己來的,他也不會傻傻地跑過去與對方起沖突,自己的人身安全應該是沒問題。
“餘溫,我家老闆要見你。”
好吧,人家就是專程找他來的。餘溫身體僵了下,又很快恢複過來。
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已經調整好了表情,臉上也是恰到好處的疑惑:“你家老闆是?”
“你去了就知道了。”西裝男老大肅着臉,一副不進油鹽的樣子。
餘溫隻是問個話的時間,他周圍就被包抄了。
餘溫:“……”
離譜。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竟然用這種陣仗。
面對一溜的西裝大漢,餘溫可恥地屈服了。
直到進入那扇鑲金似的大門時,餘溫才恍然。
他就說路上的風景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廣城的燒金窩‘世紀華庭’啊。
車子隻行駛了十來分鐘就停下了,那是一幢比廖家更大,也更氣派的大别墅。
兩相差距過大,餘溫也升不起什麼仇富心裡,隻木着張臉,盡量不露怯。
呵,這屈一舟的父母可真是不用極其了,想讓他的思想被金錢腐蝕?
作夢!
餘溫端起面前的飲品,垂眸輕啜。
下一秒。
坐在餘溫對面的屈母開口就把話堵了。
“我們去過你家了,你爸答應你來給我們一舟做課後輔導。”
餘溫:這天沒法兒聊了。
杯子放下,走人。
“站住。”見人不識擡舉,屈母保養得怡的面容露出不悅。
“你爸可是簽了字蓋了手印,要保證我家一舟的分數能考到京大的合格線的。”
“連堂堂一個屈家也沒法兒保證的事情,就靠我一個高中生?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餘溫腳步滞下,側頭,有一半的面容隐匿黑暗裡。
“誰給你們簽字蓋手印,你們就去找誰。你們合同協議裡的内容我可是丁點都不知道,這能算有法律效益?”餘溫歪頭,他苦惱咬唇,“你們可不要欺負我隻是一個高中生哦。”
看着少年再次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要在消失在視野裡,屈母這下真是急了。
她死馬當活馬醫,扔掉了一貫的優雅揚聲大喊:“你大學就讀四年的學費,由我們承擔也不行嗎?”
“!”餘溫身形猛地一頓。
對哦,京大那邊的學費可不便宜。
即便以他的成績能拿到獎學金,也是遠遠不夠的。畢竟在那邊的生活消費水平比一般的城市都要高。
這點他也不是沒考慮過,或者換個大學就讀。
可是……
一想到他這些年的用功就是為了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就因為錢的問題而夭折,想想這委屈他就接受不了。
“你講話作數?”餘溫沒轉身,他不确定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有沒有管理到位。
要是人設崩了,那前面做的一切可就無用功了。
“當然作數。”屈母果斷應道。
“那行,你再重新拟個合同,将4年學費一次性付清。”這時的餘溫也不端着了,他轉了過來,目光炯炯像是盯着财神爺。
“至于之前的損失,你們在哪兒丢的就去哪兒找回。”
呵呵,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利用他賺錢,那就作好賠褲衩的準備吧!
餘溫眼舌尖狠狠抵住牙齒,才壓下越發擴散的黑暗念頭。
少年茶褐色的眼睛很是漂亮,定定望着你的時候,好似一隻全身心都在依賴你的小狗狗,叫人心軟到了心窩裡。
乖巧又無害,且眼裡全是對你的孺慕之情,很難叫人去苛責些什麼。
屈母同樣如此。
想想對方年齡比自家兒子也大差不差,便軟了心腸。
她道:“這個你放心,我會的。”
對于家裡發生的一幕,此時的屈一舟是不知情的,他正暢快地在盤山公路上馳騁。
當然,已經成年的他自是有駕駛證的。
一個大膽地漂移後,猛地刹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響貫徹天際,叢林深處掠起一大片飛鳥。
“本家那邊怎麼回事?”屈一舟從頭上撸下一手的汗漬,拿過紙巾擦幹淨,邊随意地問走上前來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