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會突生黑雲!原來并不是什麼陽關大道!
落塵心内苦道:盈樂,你?為什麼不能提前商量下?
可是,她瞬間就選擇原諒了盈樂。
那果子長得像桃子一樣,落塵咬了一口:“清甜,像梨的味道。”
落塵咬了第二口:“我感覺不到餓了。”
落塵咬了第三口:“感覺像剛睡飽了覺,身體輕快多了。”
她大口大口吃完了果子。滿足!爽!
落塵單腿蹦起,整個身心都覺得極為愉快。
原來吃飽了睡足了的感覺這麼好。
“你也吃一顆啊!”落塵踮起腳尖就往樹上探尋:“奇怪啊,千年結一次果,就結一顆果子嗎!?”落塵并沒有在樹
上找到第二顆果子。
盈樂微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吃了東西我們才能趕路快一些。”
落塵:“……”
“我知道你這一路刻意等着我,接下來就不用了啊,我可以走快點的!”
說着,落塵哼起禦凰曲的調子,把手探到腰部——
壞了!
落塵“呀”了一聲,像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此生此世,落塵還沒如這般、屢次三番一驚一乍。
“怎麼了!”盈樂匆忙轉過身來,樣子也有點……急切……
“我的,我的玉箫丢了!”落塵快哭了。
她把鳳凰弄丢了,她又把玉箫弄丢了……
那可是,她的生來之物啊。
落塵悶着頭,細細回想,應是與亂魔糾纏之際,掉落在王宮門外了。當時走得匆忙,并未細察。
她總不能再折返回去。
況且,說不定已經被别人拾走了。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喬喬呀,你現在是我的女神,一定要看到我的箫啊!
落塵很快強制自己平複了情緒:事已至此,有緣再見吧!
她表面釋然,那股憂傷卻沉澱到了心底。心愛之物遺失,如何叫她不傷心?
盈樂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會有的!”
落塵也無奈:盈樂再厲害,他總不能變出一支一模一樣的箫來吧?
他隻是安慰她罷了。
不過,這一路,幸好有盈樂。盈樂已經幫了她大忙,她不能有其他過分的想法了。
她努力表現得坦然。
……
“那曲子真的是你吹奏的嗎?”盈樂似乎在确認一件事。
落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說“是”,有沒有可能會暴露身份?盈樂畢竟看起來那麼神通廣大!
如果說“不是”呢,自己匆忙找蕭的樣子、哼唱禦凰曲的樣子豈不滑稽?
落塵支支吾吾的沒說出個“是”或者“不是”。
盈樂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并沒有等她的回答:“我的意思是,我的母後,最喜歡彈奏的就是那首曲子。”
落塵長舒了一口氣,看來盈樂隻是聽曲念人,想起了他逝去的母後。
“不過,你彈的感覺不太一樣。”盈樂仿佛是默認了這箫聲就是落塵彈出來的:“我聽到箫聲,特地從寝殿走出來聽,這首曲子很好聽。”
特地從寝殿出來找箫音!這聲音傳了多遠?這是有多好奇!
落塵:“……”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你為什麼那麼肯定箫音是我奏出來的?
她不敢說什麼了,誰知會不會是引誘她的陷阱?
例如靈婆,要知道,那夜靈婆也表現得像個超級大好人呢。
“你不是魔女,我不會害你!”盈樂溫聲道。
不對,難道他也有讀心術,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落塵心驚道:不帶這麼玩兒我的!
她并不知道,她踟蹰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履娘不是你的本名。”盈樂斜眼笑道:“你希望我喚你什麼名字呢?”他并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
落塵繼續啞聲。她不知道他的意圖。
盈樂貌似并不在意她的沉默。
“你看這樣行不?我的貓咪叫塵塵,你和她一樣,都……瘸了腿……我以後喚它小塵,喚你塵塵可以嗎?”
那隻白貓“喵——”一聲,好像愉快地接受了“小塵”這個名字。
但是落塵噎着一口氣:和貓用一個名字?這是什麼道理?雖然她的小名真的叫塵塵!
“隻是暫時叫,或許以後可以叫成别的什麼……行嗎?塵塵!”
“哦!”落塵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嘴真欠。
什麼以後還要改成别的?稱呼還能随便改來改去的嗎?盈樂,你高冷的外表下這麼頑皮,驚玉知道嗎?
“那你對我的稱呼,是不是也要改一下?”盈樂繼續問道。
“殿下,不好嗎?”落塵覺得有些無趣。
盈樂搖頭:“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就像朋友間那樣稱呼……”
落塵心道:你的朋友都不能稱呼你為“殿下”嗎?況且,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呢,就稱呼我是朋友?是不是因為你師父醉了三年,沒空教你呀?不過算算年齡,你師父醉時,你還真不大。
果然,無父無母、師父還一醉三年的盈樂,真真是可憐人,都不懂得防範惡人。
唉,落塵的憐憫之心又開始泛濫了……
不過,落塵有點僥幸心理:幸好,在他身邊的是我!
“那叫什麼好?你說吧!”落塵回答。她笃定盈樂早就想好了。
“樂?或者樂樂?”盈樂讓落塵選。
“你不覺得樂樂不适合你嗎?”看着眼前高自己多半頭的男子,落塵沒有說出口。畢竟,盈樂算是她的恩人。
落塵笑道:“我覺得‘樂’字還不錯。”
稱呼之議便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盈樂悄然一笑,低聲道:“樂伴君行塵世路。”
“什麼?殿下!”落塵真的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叫我‘樂’。”
“好的,樂!”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