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的生辰宴,就定在她的金鳳殿。
以往她的生辰,都是滿地金箔、滿堂金鳳,把金鳳殿搞得那叫一個金光灼灼,奢華不庸俗。
據說今年又加碼了!
隻是沒想到,在真正看到這一幕時,她才知道什麼叫開了眼界!
金鳳殿的高台上,是女君和幾個體面的貴人。
高台下,站滿了女官。
從金鳳殿往外看去,那些着驚天薄紗、施粉面的女子們宛若燦爛桃花一樣,多得連綿不絕。
這這這!!!
怪不得她昨日還看到全國到處在練驚天舞。
不會是滿國的人都來為她慶生了吧?
落塵訝異地看着連綿的國人,望向高台,有些受之有愧:“女君,會不會太勞民傷财了?”
女君微微一笑:“你是顔王,國家一半的金子都是你做出來的,這是勞你傷你财。”
金殿中爆發出一陣嘤嘤之笑。
有一名女官站了出來,一身勁裝,看樣子是個武将。
“據說顔王富可敵國,怎麼比我們武夫還邋遢。你可是個吸鳳體質的貴人,怎麼把自己拾掇得母雞似的!”
很少有外人敢這麼和落塵對話。
落塵正新奇這位是何人,敢在女君面前粗魯直言。
女君并不生氣,卻護了短。
“這事怪朕,珍相你誤會落塵了。她想必是因為穿了朕的羽靈真衣才如此嗜睡,這衣服有安神之效。”
原來那武将便是國内四相之一——珍然!
怪她、怪她!
她晉升顔王時,珍相前來祝賀過。
可她忙着帶金鳳去洗火焰澡,偷偷從金鳳殿的後門溜了。
不怪珍相如此陰陽怪氣。
女君笑吟吟補充道:“得虧珍相提醒,落塵你還是快快去梳洗吧。不着急,我們一國人等着你。”
落塵厚着臉皮:“……好、好!”
幾位君王相一番笑談後,金鳳殿的氣氛更活躍起來。
在落塵洗漱的功夫,有人在角落裡唏噓。
“像這種新貴上位,通常是人紅是非多。為何咱們顔王的生辰宴,能把全國百姓招來?”
“不懂了吧?你在國外做了兩年奸細,不明白。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撈了顔王大把的好處?她那生金的鞋子,啧啧,香啊!外面那些平頭百姓,幾乎家家都有本《顔王傳》。咱們顔王,是百姓心中的第一神。不,呸呸呸,是第二神!”
“女君才是第一神!”
“大公主呢?她不是女君的女兒嗎?生辰也是今天哦!怎麼既見不到有人給她辦生辰,也沒有見到她本人?”
“噓!少提大公主,女君不喜歡别人提,别鬧晦氣!”
“哦哦!”
兩人正說着,落塵從内室一下子竄到了她們身後,吓了她們一跳。
“提什麼晦氣,快跟我說說。讓我也晦氣點!我都快忘了什麼是晦氣。”
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人比人,氣死人。
“顔王你快去找女君敬酒吧,她都等了你一個早上外加快一個上午了!”
落塵這才輕輕一跳,躍上高台。
瞬時間,與金殿相連的那片燦爛桃花要瘋了!
“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你看那下颌線的弧度堪稱完美,你看那圓臉蛋上的皮膚比嬰兒還水嫩!”
“還有,那圓眼睛裡像是長了兩顆星星。”
“還有那件玄色華衣,金光燦燦的,看着就像蟬的翅膀一樣輕盈。高貴!美麗!”
“絕了!絕了!”
這是落塵第一次在國人們面前亮相。
從外面往裡湧的桃花差點就要把金鳳殿擠癟了!
相女觀天象,大聲道:“吉時到。群起驚天,顔王受禮。”
隻見人群迅速安靜,分散開整理隊形,自金殿外,洋洋灑灑布滿了市井。
紅顔國一國都是絕色。
滿眼缤紛驚天舞,不知天上還是人間。
落塵執第一杯酒向女君敬去,杯中的酒滿得要溢出來。
女君笑吟吟地同樣将杯中倒滿酒,與她的杯子輕輕相碰。
此為受禮。
可就在這輕輕一碰的瞬間,不知是兩人誰杯中的酒,灑在了真衣上。
“騰”的一下,那些掉灑在衣服上的酒,竟瞬間化作一團火,毫無預兆燒在了真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