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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dec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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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裡普前往有樂羽生的身邊,二人見面後有樂羽生帶着艾克裡普返回孤兒院附近。有樂羽生說明了森山寺未央的部分推測,艾克裡普越聽越皺眉。

“那個隐藏起來的電梯入口我們找到了,不過開門和前往對應樓層需要鑰匙,那個給我們帶路的管理員禾草代目的身上應該會有。”有樂羽生說。

“好,我們盡快行動,先去找到那個管理員。”艾克裡普點頭,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另一邊的情況,“醫院那裡和這裡不知是否有聯通的通道。”

“這一點我來吧。”有樂羽生說。

有人敲響了禾草代目的休息室的門,她合上筆記本,扶着桌子艱難地站了起來,開門,奇怪這個時間點是誰會來找她。

“有人找,是之前那個志願者中的一個,我讓她在一樓等了。”另一位管理員說。

禾草代目懷疑地點頭,慢慢地走下樓梯。孤兒院内腿腳不便的人不少,但從沒有誰提出過建設殘疾人通道。

“您好!麻煩您下來一趟了!”有樂羽生站起身走向下樓的禾草代目。

“請問是還有什麼事嗎?”禾草代目笑着說。

“我在門口遇到了一位來拜訪這裡的醫藥代表,于是就為她帶了路,二位聊吧,我的同伴還在等我呢。”有樂羽生說着,推開孤兒院的門離開了。

于是禾草代目推了推眼鏡,才發現大廳還站着一個人。艾克裡普也看向這位管理人,很快,她移開了視線。

“您好,您就是這裡的管理員吧,我是Evo公司的醫藥代表,來看看藥物試驗效果。”艾克裡普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

“您是從這裡想親自去看嗎?”禾草代目懷疑地确認了工作證的内容,沒什麼出錯的地方。

“是的,帶路吧。”艾克裡普說。

“這,”禾草代目有些猶豫,“已經很久沒有人從這裡下去了,您要不要從别的常用入口進去呢?”

“我就是被派來來抽查進度的,你以前沒見過我不是嗎?”艾克裡普說。

“這倒是。”禾草代目還是有些猶豫。

“把鑰匙給我就行,不勞煩你也跑一趟了。”艾克裡普說。

“好吧,那您和我上樓吧。”禾草代目沒再拒絕這個要求,她轉身走上樓梯,艾克裡普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到五樓,禾草代目進入自己的休息室取了一張鑰匙卡,交給了艾克裡普,并為其打開了房間的門并移開了書架。

艾克裡普點了點頭,進入了電梯,有樂羽生從水晶轉移到她的身邊。

電梯下行的時間不算緩慢,間隙中,但艾克裡普的腦内卻在高速思考很多事情。

一切終于要真相大白,之後的一切工作都很簡單,她也擅長。但這并沒有令她安心多少,正相反,她比往常都要焦躁許多。

孤兒院下方有什麼,實驗室裡會有什麼,這些并不難猜,艾克裡普曾經也見過不少,她知道那些失去人性的瘋子會将同類的生命看作是填充進度條的工具,但瘋子不可理解,甚至往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麼東西。

但這一次的目标不一樣,對方條理清晰,對一切都盡在掌握,甚至清楚艾克裡普的存在并提前準備了反制的手段,到現在她仍然無法透過對方設下的防護察覺到天使的魔力氣息或者其它威脅。

于是令艾克裡普感到焦躁的點就在于:這一切真的會這麼結束嗎?

一直以來發生的一切令艾克裡普不再像過去那樣對自己的全知全能充滿自信,但她無論如何都想要保護好同伴,并完成自己被賦予的使命。

阿爾卡納國王殿下,請保佑我們吧,艾克裡普心中默念。

過去的那些記憶不帶有溫度,但那些人存在的記憶裡,畫面卻是鮮活美好的,艾克裡普非常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一會如果遇見了相關人員就直接擊暈,實驗設施我去銷毀,用不了多久的。】艾克裡普嚴肅地說,無論如何,她必須前進。

【好。】有樂羽生點點頭,【這裡的事情被曝光之後會有政府機構的人接管這裡的孤兒院的孩子,那些特殊的孩子該怎麼辦呢?】

有樂羽生心想,她們可以将實驗室的器材全數銷毀,可在這之後該怎麼辦呢?真的會有其它福利院或者慈善機構願意接受這滿是問題兒童的孤兒院嗎?在這裡的院長被扣押之後,這裡的管理員還會像往常那樣對待那些孩子嗎?

這些問題太“普通人”了,有樂羽生承認,她被這些問題所困。

神脈醫院能擁有這麼大的規模還能避開外界的探究,每年用于打點政府相關部門的金額恐怕不占少數。私人醫院不指望保險做生意,指望的是将那些還想活幾天的有錢人能為多睜眼一天付出多高昂的代價。

中飽私囊這種事有樂羽生在新聞或者親眼見過的不算少,這對于政客來說已經算是一筆被默認的生意了,但這樣大規模的地下建築和人體實驗并不是生意就可以解釋的。

神脈醫院作為私立醫院在城市郊區擁有這麼大一片土地,背後站着的人位置不會低,再加上用于做實驗的素材,這背後站着的人身份不會幹淨。财務報告基于賬目,賬目要平,素材收支也要,壞賬太多那麼投資人就會另擇它選。神脈醫院是純私營的,在對投資人冷臉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也不考慮财務報告是否好看。

若是對方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是制造天使或是人造魔物那樣的生物武器,那市面上的大部分工具恐怕無法滿足其實驗所需,實驗設計者一定知道自己的作品的用處是什麼,而定制這些設備并且運輸又需要大量的人力資源。

能做到這些的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在近代出現的勢力,而是有着更為久遠的傳承,這也是人類壯大種族的根本。

但那些過去的事并非她要考慮的,她需要考慮是未來,孩子們的未來。這需要考慮錢,考慮很多很多的,不同來源不同去處的錢,以及耐心。

有樂羽生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裡,從前不需要為這等俗物而煩惱,但直到她意識到錢的重要性後,她第一反應實際上是拒絕去思考這個問題的。

這并不是什麼特别的深厚利用,就是羞恥,但羞恥站在人類感情評分的最底層,羞憤欲死并不是說着玩而已。有樂千奈常提醒有樂羽生她為了栽培自己花大量的錢,她不說一個明确的數額,隻讓一個對錢沒有概念的孩子自己去猜,卻又教育她要學會正直和忍耐。所以過去,有樂羽生對于說出錢感到羞恥。

出席晚宴的禮服和首飾要多少錢,鋼琴老師的工資是多少錢,晚餐桌上的食材要多少錢,日之森學費是多少,加入學生會最低水準的資産水平是多少。但這些真的是一個正直且謙遜的孩子該去思考的嗎?

若是繼續思考下去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問題,有樂羽生選擇回到一開始的那一刻,從母親将話語說出口的下一刻,立刻回答“好的,我知道了”并結束關于這件事的一切思考。

但現在輪到她主動選擇面對這些問題了,因為作為魔法少女她可以帥氣地擊倒魔物和壞人,可作為普通人的她又可以做到什麼呢?

喜歡吃的東西要多少錢,做想做的事情要準備多少預算,這裡的孩子用度開銷是多少,醫院的收入在經曆波折之後是否還能填上,孩子們如何面對社會的目光。孩子們會埋冤自己的生活發生改變嗎?若是被這樣責問了那自己所作所為還可以算是有意義的嗎?

如果想要幫助這裡的孩子,要做的不僅僅是結束那人為的非人性實驗,也需要考慮在這之後的事情。有樂羽生想嘗試擔起這些責任,哪怕這會讓她的身軀變得更沉重,更疲憊。

【常人不會去注意魔力氣息,那些孩子完全可以作為普通人繼續在孤兒院生活。】艾克裡普說。

作為純粹的魔法少女,艾克裡普沒有去在意孩子們的社會性問題,她來到這裡是為了處理“利用魔法作惡”的人,這座城市不在她的責任範圍内,她沒有考慮過一直保護這裡,她有着更為重要的目标。比如徹底清剿實驗室背後的勢力。

【那就好,我以後會常來這裡看看。】有樂羽生放心不下。

作為朋友,艾克裡普無疑是親切可愛的,她永遠支持着大家,尊重大家的選擇,并且作為魔法少女的前輩提供指導和幫助。有樂羽生非常喜歡艾克裡普,她認為是因為艾克裡普的存在,這一支樂隊逐漸變得像是一個家一樣,艾克裡普在維持大家之間的聯系上一直很努力,所以她不想讓艾克裡普因她無法理解的事感到困惑。

【願這些孩子餘下的人生能平靜地度過。】艾克裡普祝福着,她發自内心地希望這裡的孩子在這之後會擁有不被利用的人生。

有樂羽生也發自内心地祝福孩子們的未來,她内心堅定。

電梯門打開了,近四十米的走廊筆直延伸向視線盡頭,寬五米左右,近乎是車道寬距的沿途無任何障礙物,指引燈鑲嵌在地闆與牆壁上。兩側牆壁各有五扇門按序排列出現,無觀察窗,無門牌,也無門把手,金屬門上有塗漆編号。

【…左邊沒有人。】艾克裡普察覺到了這一點,【右邊有,但氣息很微弱,應該是孩子們。】

【應該還有其它實驗區域,曉應該會把消息帶回來的。】有樂羽生說。

沒有門把手的金屬門被艾克裡普整個銷毀了,左側,進深約15米,空間内因光源而蒼白一片,消毒水與不明氣味混雜的房間内,六台艾克裡普見過的倒圓形儀器有序陳列,以及一旁的病床和工作台。櫃架上手術用品齊全,藥物瓶無标識,電腦未開機。

右側門同理,入門進深同樣約15米,結構如寵物店選擇區,門内通道筆直向内,左右兩側陳列各12扇透明玻璃門,門下有小型通道用以喂食,門内設有兒童單人床和一套桌椅。

以及,沉睡的人類幼童。

【…就是這裡了。】有樂羽生感到一陣不适,【那些9歲以下的孩子們都在這裡。】

若是推測正确,這些孩子們若是能成功存活下來,接下來就會被送往孤兒院,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在這裡的遭遇,因為她們在離開前會接受類似催眠的洗腦。而看着眼前這監獄一般的空間,有樂羽生竟一時不知那是否是完全的壞事。

【部分孩子生命特征已經非常衰弱了,比起沉睡更像是在昏迷。】艾克裡普看着那些蜷縮在床上的小孩子,歎了口氣。

孩子總是比成人脆弱,不僅僅是因為體質,也因為她們不懂得避險。但此時這些孩子出現在這裡顯然不是因為誰的過度保護欲。

【這裡的孩子都會在9歲時确認沒有魔力資質之後才送往孤兒院,若是有魔力資質就會被送往實驗室。】有樂羽生沉重地說,【然後,變成天使或者人造魔物。】

在西部市區見到的畸形人造魔物快速膨脹的模樣有樂羽生曆曆在目,她看着那些沉睡的,或平靜或痛苦的稚嫩面孔,握緊了手。

【趁現在行動吧,不會再出現那樣的罪惡了。】艾克裡普說。

有樂羽生前往各個房間将這裡的情形都拍攝了下來,并将那些瓶瓶罐罐都收了起來準備帶去給克拉拉。

艾克裡普來到實驗器材所在的房間内,對眼前的一切施加了分離魔法,工具與電器逐漸分裂成不足一厘米大的細碎顆粒。在這之後是聚集魔法,這些小顆粒便又重新聚集為一個完整的型球體。最後是坍縮魔法,球體高速旋轉着變小,最後隻剩下一抹塵埃。

這一套魔法能避免各種物質爆炸或蔓延的可能性,是艾克裡普摸索出的最佳人造物處理手段。

不出五分鐘,左側空間内的一切物品都消失了,若是将牆面打通那麼這裡就可以直接作為室内體育館使用。

【這些孩子中部分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性了,不僅僅是因為血紅蛋白中的污染物質導緻的刺激,她們中的部分身患不可治愈的先天殘疾,甚至包括無腦和皮膚缺失。】艾克裡普判斷道,【我不該審判人類是否能繼續活下去的,但她們即使活下去也不過是徒增痛苦而已。】

有樂羽生能感受到艾克裡普此時處于矛盾之中,她還站在那裡,但思想已然卷入了尋找答案的漩渦。她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艾克裡普第一次面對這樣的選擇,以往她的反思不面對人。

【從生物角度來說,身患這些結構異常的孩子是無法存活的,但人類的義務論否認任何存在對人類的生命剝奪。沒有未來的生命對自己父母社會隻會帶來痛苦,但若是這樣,那殘障者和年老者哪邊更值得活下去?】艾克裡普喃喃自語,【人類信奉的宗教教條認為堕胎是篡權,近代又趨向主觀同情和憐憫,不過幾十年為何思想會如此轉變?還是說應該考慮她們的因果?可她們是孤兒,是被抛棄的,她們的因果又從何尋起?】

不,有樂羽生意識到艾克裡普并非在喃喃自語,傳音魔法的精神鍊接共享了她無意識的思考,她是在求助。但她認為其求助的對象并非是自己,因為艾克裡普從不這樣做。

【阿爾卡納殿下,我該怎麼做呢?】祈禱最終以歎息結尾,【我能這樣做嗎?我應該這樣做嗎?我可以這樣做嗎?】

“艾克裡普,”有樂羽生問,“你想帶給那些無法活下去的孩子們安息嗎?”

于是,祈禱者驚醒。

“啊,抱歉!”艾克裡普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思考過程被發現的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有樂羽生的問題。她想這樣做嗎?艾克裡普扪心自問,她看向那些孩子,卻發現自己找不到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羽生。”艾克裡普低聲說。

“…艾克裡普,我想結束她們的痛苦。”有樂羽生看着那些孩子們,低聲說道,“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這樣做,這樣做了之後又如何面對其它的孩子。但我想在做決定之前我們需要先了解事情的全貌。這裡沒有實驗人員,我們得找到做這些事的人才行,走吧。”

右側的房間,一切如初。

【走吧,我們還會回來的。】艾克裡普說,二人朝電梯處走去。

直到離開電梯,手機因重新沐浴到信号而收到了新消息。

“我現在可以确定孤兒院的禾草代目管理人從2000年醫院重建之前就待在這裡了。博蒙似乎因為一些限制不能說出真相,拜托你們去問問她幕後黑手的相關事宜。曉乘坐的電梯下去後返回時需要另一個人打開門,我先去找她。”森山寺未央在十分鐘前發送的消息。

二人對視一眼後點頭,有樂羽生按照森山寺未央之前談及的信息敲響了禾草代目的休息室的門,可無人響應,房間内也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她不在房間嗎嗎?現在孩子們也都在房間裡。】有樂羽生不明白她還能去哪裡。

【那我們先去找未央她們的會合吧,電梯能直接下去,曉那裡有實驗室的地址,我們可以一起行動。】有樂羽生說。

艾克裡普點了點頭。

漫長走廊的深處,犬山曉站在最深處的電梯門口,在入口處的地面上站着一根一米多高的圓柱體,直徑約10厘米,通體與電梯門一樣是黑色,中間有着一個方形的小孔。她意識到這就是生物驗證,于是取出之前得到的小瓶子,擰開蓋子将其中内容物傾倒而出。

黑紅色的液體流入方孔中後,圓柱頂端邊緣亮起了微微的光,不一會電梯旁的按鈕亮起,犬山曉收好瓶子,等候電梯門開。

“接下來你就會見到血湖了,激動嗎?”RP-e315聲音比一開始低了許多。

“我一會把你放在那裡就行了吧。”犬山曉對血湖并不感興趣,但在她眼裡這個地方的存在與她們要找的實驗室息息相關,她得去看一眼。

看一眼那不知多久之前就潛藏在地下的湖,它的周圍也有蘆葦叢嗎?也有大片草地嗎?也有一棟紅磚房嗎?遠處也有危險神秘的森林嗎?

“可以啦,謝謝你,真是奇怪,明明你和我們是一樣的,怎麼會對血湖沒有反應呢?”RP-e315說着,她的語氣裡充斥着喜悅,如即将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

她從未有過朋友吧,她知道朋友該是怎樣的嗎?犬山曉心想。門開了,空間寬敞,燈光靜候。

“都說了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我能使用魔法并不是因為實驗,你所說的那些同胞都是人造的魔法使用者。”犬山曉對這個話題感到無比厭煩,她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電梯下行,墜落向深處的目的地。

“與那種東西,無關,”RP-e315的聲音在電梯裡顯得空蕩蕩的,“與魔法無關,我是說,你也是我們的,同胞,和我們有,相同的氣息。”

她的聲音因腦内的混亂而音調混亂,但含義傳達到了。犬山曉聽到了,她理解了。

“你也是,血緣者,血湖的,血脈。”她斷斷續續地說。

電梯的墜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RP-e315的聲音停了下來,可能是因為無法開口,也可能是在等待犬山曉的答複。

但犬山曉沒有說話,她被RP-e315接觸着的每一寸布料下皮膚都逐漸變得僵硬,似乎有毒素在從接觸面傳來,可惜,在這狹窄的電梯裡她無處可逃。

距離越來越近了,血湖越來越近了,你察覺到了這一點的,這次是你主動的,你自己選擇的。

你的中耳鼓膜内壓,振動頻率下降,聽力發悶,你不确定背上的存在是否真的那麼安靜,聲音的傳播到你這撞上了隔閡,因為你的咽鼓管來不及平衡氣壓了。

取而代之的是你的心髒加速鼓動着,你卻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你沒有在晨跑,也沒有在高興或者悲傷,你很久沒有攝入咖啡因酒精尼古丁了,交感神經你無法控制,好在你有記得好好地捏住其後勤部動靜脈才對,但你有記得搞清楚主次之分嗎?

它更有力了,你感受到那搏動幅度一次比一次大,你的喉嚨在頂動,如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你的血肉裡也會有彩色的花盛開嗎?心跳聲音走内部通道抵達耳膜,你無法控制,無法理解,無法阻止它與越來越近的它達成了共鳴。

你還記得嗎?那節律性收縮組織在不被你捧在手心裡的時候也是很吵的,也是會自己跳的,在你出生之前就一直在這樣做了,它比你更早學會表達,你何必控制它展現自我呢?

“我與這裡無關。”犬山曉說。

沒有人聽得見。

電梯在她話音落下後體貼地停了下來,門開了,撲面而來的是血腥氣味和潮濕,夾雜魔力,湧動着觀察兩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活者。蘆葦岸地下百餘米處的巨大空洞内,有什麼經過幾百年卻仍然學不會歡迎客人的巨物出現在二人面前,沒有出面問好的意思。

那裡就是血湖,犬山曉對辨認這一事實無師自通。

電梯内還有光,門開後那人造光照亮電梯門前半米左右,沒有更多的打擾了,在那半米的安全區之外,巨大無聲的黑暗存在于那裡。

那裡有什麼東西在,有每日吞噬一切廢物絕不挑食的分解者,有每日為智慧但盲目的研究者提供實驗所需素材的生産者,有等候着走向滅亡的家族奉上成果的消費者,有名為魔力的能量,有血湖。

阿貝爾家族的最終奧秘,聖地,神脈醫院廣闊的不實用占地範圍地下百餘米的深處黑暗之中,血湖存在于此。與RP-e315訴說的夢語者聖地不同,這裡十分安靜,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在。

良好的視力讓犬山曉隐約察覺到了深處的猩紅平面,她的心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劇烈地跳動過,她分不清這是恐懼還是激動,但她明白自己得走了。

“我把你放在這裡就可以了嗎?”犬山曉站在亮處問RP-e315.

“可以了,謝謝你。”RP-e315雙腳着地時上半身産生了明顯的晃動。

随後,她向黑暗中試探着走了一步,随後她像是确認了什麼一般,腳步變得堅定了起來。

最後,整個人沒入黑暗之中前,她回頭說:“再見。”

“再見。”犬山曉也同她道别,轉身回到了電梯内。

電梯門徹底關閉之前,她聽見了重物落水的聲音。

小型車廂帶着唯一的乘客垂直離開終點站,犬山曉感受自己的耳膜因所處海拔快速上升而産生壓力,但她沒有去管。

你的記憶力很好,所以你知道,RP-e315說的話一定會被你一直記住,夜深人靜時,或者隻是某個一瞬間的空閑,你就會記起那聲音。無論是話語,落水的聲音,還是道别,那時若是有人問你的過去的話,那你還要再停頓一下,說不記得了嗎?

“…都結束了。”犬山曉說。

而你自己的反駁卻都不一定能在她你的腦海裡留存下去,你的腦内混亂無比,但電梯内卻是一片寂靜,僅有腥臭殘留。

說些好聽的,你喜歡聽的話吧,那或許能停下那些你想要抛之腦後的想法,但你做不到,你的瞳孔在顫動,額頭冒出冷汗,肌肉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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