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吃面條怎麼行?”
“吃了兩碗。”
雲知氣笑,“兩碗也是面條,明天得吃點好的,吃之前要拍給我确認!”
對面哼笑了聲,不複之前的低沉,“嗯……你呢?今天的行動順利嗎?”
“安保嘛,其實沒什麼事,今晚人很多,一般惡靈也不敢貿然行動,讓我去真是大材小用。”
顧慎之笑。
“不過,今天見到寇嘉緻了,他居然沒事,而且性情大變,有點蹊跷,打算找個機會接近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聊天的時間過得飛快,抵達樓下,雲知迅速下車,顧不上同那倆人道别,頭也不回地沒入樓棟。
車裡,司徒翎幽幽發問:“這就是戀愛嗎?見面都要用跑的。”
嚴岱推門,輕笑:“你去談一個就知道了。”
“我才不談!”司徒翎昂起腦袋,“小爺的生命都要奉獻給執靈司!”
嚴岱不知真情還是假意地誇了句:“真偉大。”
在嚴岱慢悠悠下車時,雲知已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到了家門口,正要按指紋,門開了,蜜色玄關燈光中,顧慎之穿着睡衣站在鞋櫃旁,眼裡隐有幾根血絲,面上浮着倦意,“你回來啦。”
低眼看去,雲知的拖鞋整齊擺放好。
進門,雲知換了鞋,起身後第一時間抱住了他。
男人張開的手臂懸在半空,訝色閃過,旋即是圓滿的淺笑。他環抱住雲知,努力地汲取她的溫暖,遮在心中的悲傷如雲霧一點點散開。
“今天被欺負了?”雲知戲谑問完,又乖張地說:“告訴我是誰,我幫你揍他。”
“沒。”顧慎之不想再去回想Zylion的事,拍了拍雲知的後背,“去睡覺吧。”
“顧慎之,”雲知拉住他,她揚起唇,“你知道的,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顧慎之怔了一瞬,那種難過的想哭的感覺又在胸腔翻湧,他不願在雲知面前展露弱勢的一面,背過身去,“睡覺吧。”
說是要睡覺,待雲知洗完澡出來時,發現那人還在等她,她定睛再看,被子被撤了一床,她沒多問,鑽進被子裡,顧慎之如魚遊來抱住她。
輕撫着顧慎之的臂膀,雲知學着從前祝夏哄她的口吻,哄道:“睡一覺醒來,再難過的事情都會過去。”
“嗯。”聞着雲知身上熟悉的清香,顧慎之腦中逐漸清明,那些擾人的思緒排空,很快就氣息平穩,進入了夢鄉。
許久,雲知在黑暗中睜開眼,輕輕喚了聲:“顧慎之?”
見那人沒反應,她掀開被子,蹑手蹑腳地下了床,來到客廳。站在陽台前,她抻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出來吧。”
月光皎潔,似薄紗鋪陳地面。角落裡,一顆紅毛球咕噜噜滾到她的腳下,紅毛頂上,沾着一枚金黃色的銀杏葉。
撿起紅毛球,雲知坐進沙發,“直接點,你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找我的,我幫你完成你的心願。”
“嗒!唦呼~嗡啊——叮呤! 咝…嗡?嗖唦!咻~唦啦…”
(你先幫我完成心願,我再告訴你她的信息。)
“行行行。”雲知懶得和它拉扯,一口應下。
紅毛飄揚,向四面延伸,裹住雲知的手。
雲知她怕自己閉眼就睡着,沒如往常阖目感知,而是将眼睛睜得老大,瞪着紅毛進入了它的靈識。
紅毛名為石雨,是位女企業家,來自一個小山村,是全村人托舉出的大學生。
大學畢業後,她先是通過所學的知識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工作兩年時,遇到一個很有前景的項目,于是果斷把全部積蓄都投了進去。結果是好的,讓她有了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她又通過投資以及不分晝夜的拼搏,賺到了足以讓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錢。
可她沒有因此而休息,仍舊努力着,是為回饋當年幫助過她的村民。
這些年,她不談戀愛不結婚不養娃,一心撲在工作上,将賺到的錢反哺村裡,為村子修橋鋪路,資助村裡的孩子上學。
這本是一樁佳話。
也是索她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