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的小雷達嘀鈴鈴地響,他默默地離江月端遠了一點。
“江江……”陸折的手放在他肩頸。
江月端重重地抽搐了一下,極力壓制着情緒,将額頭抵在陸折側頸,雙手緊緊地抱着唯一的浮木。
“陸折,報警吧,讓警察來解決。”
他的鼻音讓陸折心頭一抽,他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對苦情鴛鴦,柔聲應道:“好,都聽你的。”
于何迅速地撥通了警局熟人的電話。
江月白聽着他陳述情況的聲音,身體越來越僵硬。
“不能報警!江月端!沒想到你這麼惡毒,你想毀了我!我以後該怎麼上學怎麼生活?!!!”她從常疏玉懷裡跳起來。
“陸深!你為什麼站在那邊!你過來!你是我朋友!”她餘光看到陸深,立刻頤氣指使。
陸折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微擡眼睑:“他還是我侄子,江月白,别太自以為是,你那點兒惡毒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不惡毒!我不惡毒!戚闌珞才惡毒!”她語無倫次的拉出一個局外人謾罵。
“無所謂,你诽謗的罪名已經坐實。”陸折剛才的手機錄音可一直沒關。
江月端的眼淚已經浸濕他的領口。
“你就不懷疑我?”青年嗓音沙啞。
陸折蹭了蹭他的頭頂柔軟順滑的發絲:“别給自己太大的帽子,你還沒那個膽子。”
江月端:“……”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給了陸折一拳。
“陸折,我想回家。”他仍舊沒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眼睛一定又腫了,他不想露怯。
“乖,等警察來了,我們錄完口供就回家好不好?”陸折跟哄孩子似的說。
江月端感覺有點丢人,但是又很受用。
于何事先說過,警官們來的時候沒有打草驚蛇,把江月端和江月白與衆人隔開單獨進行了盤問。
由于是陸折這邊先報的警,而且陸折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并且這裡是法制化社會江月白想象中的嚴刑拷問根本沒發生。
警官問了很多,包括和陸折的關系,三個月内的行動軌迹,和江月白那邊的口供一對比,發現根本牛頭不對馬嘴。而且江月白對哥哥強女幹自己的事毫不遮掩屢次直言,但是一旦問到事發時間和地點時又吞吞吐吐。
最後由于女警官友情提議可以驗DNA,這玩意兒不可能在受害者體内一點殘留都沒有,結果江月白一聽這話就改口了,說江月端沒得逞,隻是摸了她。
這下連對江月白有所偏向的女警官都皺起眉。
“那麼,江先生是男同性戀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還搶了我男朋友!”江月白瞬間脫口而出,說完她就後悔了。
“您是說陸先生?”幾位警官一驚。
陸折?看不出來啊。
江月白又扭了扭,“我喜歡陸叔叔,但江月端竟然不顧我的感受私自勾引陸叔叔!惡心的東西,呸!”
幾人頗感無語,因為江月白很明顯嘴裡沒一句真話。
“陸先生放心,問題不大。”警官走之前對陸折說了這麼一句。
“疏玉哥哥,怎麼辦,他有陸折撐腰!”江月白可憐地蜷縮在沙發上。
常疏玉剛要說話,就聽見陸折冷哼一聲:“最後再提醒你一次,我迫不及待看到你賄賂政府官員。”
常疏玉想放的狠話瞬間啞火。
陸折和警局局長是高中同學,但他高中時就屬和這人關系最差。
隻能說完蛋了。
常疏玉輕歎一口氣,蹲下身:“阿月,請歐陽家來幫忙吧,是我無能。”
江月白臉一僵,歐陽家壓根不把她當回事,歐陽欽更是手上沒一點權柄,平常還行,和陸折對上那真是雞蛋碰石頭。
秦天宸也是同理,他們家最謹慎,更不可能幫她。
這麼一想,江月白絕望地發現,自己挑了個最軟的柿子捏,竟然一敗塗地。
都怪陸折!
她一番思索後又找到了新的憎恨對象,可惜她完全不能把陸折怎麼樣?
就在這時,常疏玉接了個電話,秘書溫迪原子彈一樣的聲音,不帶髒字地把他噴了個狗血淋頭。
“股東集體會議?可我有要事,我線上參會吧。”
溫迪冷笑:“請您把您的私心先放一放,顧客都罵到門口了!公司快被網友罵成篩子了!您要知道公司上萬人等着發工資吃飯!”
常疏玉頭疼地不行,隻能跟江月白好說歹說,跑去公司處理自己整出來的爛攤子了了。
江月白看着他的背影,竟然緩緩地勾起一個笑容。
網友嗎?
她怎麼樣了,她還有一個是非發源地大醬的萬粉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