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起當愛豆其實更喜歡演戲,所以索性隻留了個稍微靠譜點的邀約,然後把時間都拿去上表演課了。
他這邊過得相當充裕,被辭退的孫穆則是滿心怨恨。
孫穆被業内巨頭的文華辭退,通知上也寫的相當不客氣,他基本找不到像以前那麼好的工作。
孫穆皮條客的名号圈内基本人盡皆知,他面試一個工作黃一個,又不甘心離開娛樂圈這個熟悉又撈錢快的舒适區,于是天天蹲在文華旁邊的咖啡館,心裡漸漸生出了一股怨恨。
文華這些年那麼多想走捷徑的藝人,不都是他牽的線?現在有些人大紅大紫了就想把他甩開?門兒都沒有!
孫穆是陸折點名頭一個開掉的,所以基本啥都不知道就帶着補償金收拾鋪蓋走人了。
他至今還以為自己隻是被卸磨殺驢了,還不知道他幫過的那些藝人也是水深火熱。
孫穆每天無所事事,點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睛死死地盯着文華的大門。
看到有些靠他才起來的藝人依舊光鮮亮麗,不禁心生怨恨。
他為文華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那麼多藝人靠他的資源一炮而紅,現在文華說開除他就開除,哪有那麼好的事!
文華不仁,就别怪他不義!
孫穆已經盯梢江月端好幾天了,這小子個高腿長整天按時進出,簡直太方便下手了。
文華他沒辦法,一個江月端還不簡單?
孫穆想到那個老總給他的支票,貪婪地舔了舔嘴唇。
矮小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一直坐在咖啡館,服務員這兩天也見怪不怪了,裝作沒看見。
孫穆一直待到屁股都坐疼了,才看見昏暗的夜色下,江月端從文華的大門裡出來。
高高瘦瘦的人影穿着和平時一樣的連帽衫,帶着黑色口罩,身後不知道為什麼還跟着兩個人。
孫穆皺了皺眉,平時沒見有這些人啊。
麻煩。
見角落裡矮胖的男人終于結了帳離開,服務員連忙過去收拾桌子,對着一口沒喝的拉了可愛小花的咖啡心裡無奈。
這些個狗仔真是太浪費了。
孫穆遠遠地跟着戴口罩的年輕男人離開,而他離開後不一會兒,江月端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和西褲,同樣戴着黑色的口罩慌慌張張地跑出來。
他手裡捏着手機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東張西望,一直走到另一條街的一家便利店門前才停下,安靜地待在那裡。
沒兩分鐘,一輛黑色賓利從他身後駛來,在朦胧的夜色和彩色的燈光下,純黑的車身流暢而低調。
車門緩緩下降了一點,露出了一雙弧度優美眸色深邃的眼睛。
陸折笑着看向穿得很正式的青年,敲了敲車窗道:“上車。”
江月端聽到聲音連忙轉過身,略有點窘迫地快速打開車門坐下。
“我還以為你從那邊過來。”
陸折看着青年今天的打扮,眼底不禁露出對美的事物的欣賞。
“為了等江先生我可是已經轉了好幾圈了。”
他笑着,聲音裡是顯而易見的調侃。
江月端聽出來他不介意,但還是有點囧,他被文雪拖住問是和誰吃飯,穿的這麼正式,解釋清楚頗費了一些時間。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了。”青年誠懇地說道。
陸折不禁無奈地看他,多少次了,他開個玩笑青年也認認真真地回複。
真是……死闆得可愛。
“江先生與其在這裡自責,不如想想我的今晚吃什麼吧。”
“這點菜的事還是得麻煩您了!”江月端略帶狗腿地道。
本來江月端硬要請回來,但是他現在實在能力有限,陸折寬慰他總有腰纏萬貫回請自己的一天,他也慢慢就釋懷了。
總不好讓人家個貴公子跟着自己去吃炸醬面吧?
“陸總,我剛剛碰到徐前輩了,他今天竟然來了公司,可惜他帶着保镖,走的太快我都沒追上。”
陸折奇怪地回頭:“他以往不常來嗎?”
江月端知道他不怎麼了解這些,于是解釋道:“因為公司的事情一般有經紀人交接,所以藝人确實沒必要經常來。”
陸折了解似的點頭,看青年有點遺憾似的樣子,不禁疑惑道:“你很喜歡他?”
“肯定喜歡啊,徐前輩可是最年輕的三金影帝,我如果一直待在娛樂圈,他說不定就是我的奮鬥目标!”
江月端旋即又有些洩氣道:“我目前還是個菜雞,連老師說的基本功都才剛開始。”
“基本功?”陸折來了興緻。
青年于是掰着手指頭給他數:“唱戲、劍術、散打……”
陸折:“……”他雖然不了解,但是青年這學的也太多了,隻能說不愧是老藝術家。
“既然這麼累,那今天你就多吃點,放心不會胖的。”陸折調侃他。
江月端耳廓微紅,由于他兩人可選的約飯範圍急劇縮小。
他之前百度了一下,發現這次是個西餐廳,于是特地翻出了這一身符合氛圍的行頭。
還是他第一次去老東家簽約的時候買的,非常有年頭的一身衣服,幸虧他保養的好而且發育早後來沒怎麼長個,不然還穿不了。
江月端扯了扯自己的襯衣袖子,發現和好幾年前一樣合身時,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衣服還能穿是挺好,但想起自己青春年少的十年都沒長一厘米,他怎麼就開心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