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爺眼神犀利,問她:“鄭小姐有翻手為雲的本事?”
“且看,三爺不虧,市民不虧。”
管家取來一份租賃地契,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幾上。
時三爺擡手取下胸前的金筆,“刷刷”兩下簽上名字,再擡手按手印。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
他輕輕笑着,向鄭紫旭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簽字。
鄭紫旭接過管家手中的筆,大腦還有點懵,看清楚租賃地點後,稍稍有些吃驚。黃金屋這就租到了?
她也簽字印手印,擡眼再看時,三爺已經離開了。
管家親自開車将兩人送回市裡,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小姐是棋州人?”
鄭紫旭淡淡一笑,道:“家母是棋州人,不過久居香港。”
管家一臉遺憾,“哦——”
-
汽車行駛到萬通路,停在了黃金屋。
路口有一個女孩等着。
她一頭烏黑短發,戴着藍色發卡,身着格子連衣裙。胸前的蝴蝶胸針格外别緻,看起來價格不菲。腳上一雙英式高跟皮鞋,看起來像個富家小姐。
“承希小姐久等了。”管家恭敬打招呼。
時承希,時家三小姐,時二爺的親女兒,時滿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跟在時老爺子身邊,是時老爺子一手帶大的。
鄭紫旭對上她視線,發現她眼中除了單純之外,其實還有精明,是個不凡的角色。
她的嗓音很好聽,像個歌星,“三伯讓我來,是有何事啊?”
“這位是黃金屋的租戶,今日已經簽好租賃地契了。三爺的意思是希望小姐報道一下。”
時承希打量着鄭家二人,看不出什麼特别之處。三伯為什麼會把黃金屋租給他們?
她還是答應下:“好,我回去就拟新聞。”
“多謝。”鄭紫旭微笑着點頭。
時承希淡淡笑着回應,“采訪内容等小姐裝修好了,來棋州日報社找我面談就好。”
說話間,時滿秋從街對面走來。
時承希不喜歡他,非常讨厭他,跟衆人道别之後便離開了。
時滿秋輕輕聳肩,問管家:“她是避着我?”
管家低頭不語。
時滿秋偏頭看着身邊的人,有些吃驚,“你怎麼在這裡?”
“好巧啊。”鄭紫旭聞聲,回眸看見是他,笑着打招呼。
鄭家興則沒好臉色,但知道他跟管家認識,也不好說什麼。
時滿秋反應過來,嘴角上揚,笑得好看,道:“三爺說的,不會是你們吧?”
管家點頭,“正是。”
“交給我了,你回去吧。”
管家點頭,跟時滿秋道别,開車回去。
時滿秋拿出鑰匙将門打開,很紳士地請鄭紫旭進去。鄭家興跟在後面進,瞪了他一眼。他卻不在乎地輕輕一笑。
“東荷,你們打算做什麼生意?”
鄭紫旭的腳步微頓,轉身看向他。
鄭家興卻疑惑地問:“你喊誰呢?”
時滿秋隻是想再試探一下。他對上她雙眸的那刻,心裡确定她是李——東——荷!至于為什麼裝作不認識,那就慢慢打探。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時滿秋,三爺是我父親,給你留個我的電話,有需要就打給我······不要總是去麻煩三爺。”
鄭紫旭笑着接下,道:“鄭紫旭,這是我哥鄭家興,我們打算開綢莊。感覺這裡挺幹淨的,要購置的東西也不多,不知道時少爺有什麼建議?”
“首先,别叫我少爺,喊我滿秋就好,”他微微紅了臉,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這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打掃,昨天剛打掃過,那些家具都能用。要是需要購置的話,列個清單給我,我幫你,你們購置。”
“那先謝過滿秋哥了。”
鄭紫旭開始仔細檢查櫃子、桌椅,殊不知身後的人,耳根早已绯紅。
-
“今天黃金屋的那個店鋪開張了,好像是賣綢緞的,走去看看?”
“你說這個綢莊是什麼來頭?五年沒有租出去的店鋪,這一來就來了個棋州外的人家。”
“你可真健忘,當年的孫家不也是從棋州外闖進來的,看現在還不是成了三大家族之一。”
一萬頭鞭炮的爆響聲吸引來許多看熱鬧的人。
其實從時滿秋打開黃金屋商鋪門的那一刻起,就有許多雙眼睛盯着。
現在光蓥綢莊開張,有的人便可以以道賀之名來打探一番。
普通的市民則想看看這個光蓥綢莊是否會再次驗證傳說,成為第四大家族,更想看看這兩個鄭氏的新人如何在三大家族眼皮子底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