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祈茉家的遮光窗簾縫隙,在客房的大理石地面投下細長的光影。楠眠輕手輕腳掀開蠶絲被,藏青色睡裙下擺掃過冰涼的地闆。昨夜祈茉那句 “楠總就這麼急着劃清界限?” 還萦繞在耳畔,她捏着門把手的指尖微微收緊,翡翠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冷幽的光。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隔着門闆,楠眠都能想象到祈茉頂着一頭濕發,漫不經心刷牙的模樣。她從随身的愛馬仕包裡取出珍珠白小香風套裝,每一個折疊的褶皺都精準對齊,仿佛在進行一場嚴謹的儀式。換好衣服後,她對着梳妝鏡調整珍珠耳釘,鏡中倒映出窗外搖曳的棕榈樹影,像是某種不安的預兆。
走出客房時,客廳的電子鐘顯示六點三十分。楠眠刻意放輕腳步,卻在經過酒櫃時,瞥見台面散落的威士忌杯。杯沿還殘留着一抹淡紅,是她昨夜抿酒時留下的唇印。她眼神微冷,抽出絲質手帕優雅擦拭,随後将手帕精準地疊成方塊,放回包中。
車庫裡,祈茉的蘭博基尼旁,楠眠的邁巴赫 S680 安靜地蟄伏着。她坐進車内,檀木與皮革的氣息撲面而來,車載系統自動播放起舒緩的古典樂。“去公司。” 她對着空氣下達指令,車輪碾過私人車道的碎石,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當楠眠的座駕駛入公司專屬地下停車場時,晨光正透過玻璃穹頂,在地面切割出鋒利的幾何圖形。她踩着 Jimmy Choo 高跟鞋下車,珍珠白小香風套裝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光澤。電梯間的鏡面映出她挺直的脊背,宛如一柄出鞘的劍。就在電梯門即将閉合的刹那,一隻戴着勞力士的手伸進來 —— 是集團法務總監。“楠總,城南診所的事,警方……”“十二樓會議室等我。” 楠眠截斷他的話,電梯上升的失重感中,她已經開始在手機上翻閱新發來的資料。
與此同時,在樓上的别墅裡,祈茉被手機鬧鐘的震動驚醒。她摸索着抓過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刺眼的光線讓她皺起眉頭。“該死。” 看到時間的那一刻,她咒罵着掀開被子,絲質睡袍滑落肩頭也渾然不覺。沖進浴室時,冷水潑在臉上,總算驅散了些宿醉的混沌。她對着鏡子胡亂抹了把臉,鏡中倒映出鎖骨處未消退的紅痕,那是昨夜楠眠掙紮時留下的。
換衣服時,祈茉扯領帶的動作帶着幾分煩躁,襯衫紐扣錯了位也懶得重新扣。抓起桌上的文件袋時,威士忌酒瓶 “哐當” 倒地,琥珀色的液體在波斯地毯上蔓延,如同一張逐漸展開的陰謀之網。她踩着 Gucci 樂福鞋沖出門,車庫裡的蘭博基尼引擎轟鳴,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宣洩她此刻的急切。
十分鐘後,祈茉撞開辦公室的門,氣喘籲籲。楠眠甚至沒有擡頭,聲音冷得如同臘月的寒冰:“祈總遲到了兩小時八分零三十六秒。” 她轉動鋼筆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滞,筆尖在桌面敲出規律的節奏,“李氏并購案的核心數據,你打算用這份皺巴巴的文件交差?” 她終于擡起頭,目光掃過祈茉淩亂的衣領,“看來祈總最近是覺得合作太順利,想換個對手?”
祈茉扯了扯領帶,試圖擠出個笑容:“路上堵車,楠總大人有大量……”
“堵車能堵到襯衫穿反?” 楠眠打斷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她伸手接過文件袋,指尖捏着邊緣,仿佛那是什麼髒東西,“或者說,祈總覺得我會因為私人交情,就放任這種不專業的行為?”
辦公室的智能門鈴突然炸響,蘇柚雅的聲音帶着電流的雜音傳來:“楠總,不請自來,不會介意吧?”
楠眠将文件袋精準地丢進碎紙機,動作優雅而果決:“蘇小姐大駕光臨,必然是帶着‘驚喜’來的?” 她按下解鎖鍵的手指修長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玻璃門滑開,蘇柚雅踩着十厘米紅底鞋優雅踱步而入,每一步都像是在 T 台上走秀。她晃着香槟杯,酒水精準地滴在祈茉的文件袋殘骸上:“祈總這造型,倒是和街邊醉漢有得一拼。不過楠總向來喜歡挑戰,說不定就愛這浪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