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藍光映亮楠眠冷白的臉頰,她頭也不擡,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傳來:“今晚你睡客房。若不習慣,主卧也可,客房許久未收拾。”
祈茉倚着書房門框,白色發辮随意垂在肩頭,丹鳳眼閃過一絲狡黠:“我們不睡一起?畢竟已有夫妻之實。” 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繞着發辮末端的骷髅墜飾打轉。
“不可能。” 楠眠合上筆記本,金屬扣碰撞聲清脆如冰裂,“那晚隻是意外。在公司事務穩定前,勿談這些。我很忙。” 她起身時帶起一陣風,大波浪長發掃過桌面報表,留下一道無形的屏障。
望着那抹轉身離去的背影,祈茉的笑容僵在嘴角。 “用完就翻臉不認人,還真是絕情。” 她心裡暗自腹诽,面上卻很快又恢複玩世不恭的弧度。伸手扯松領帶,銀鍊在燈下晃出冷光,低聲呢喃:“楠總果然夠冷…… 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 低語消散在空蕩的書房,唯有玫瑰香水的氣息,固執地纏繞在楠眠曾停留的空氣裡。
夜色漸深,别墅歸于寂靜。楠眠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望着天花闆,腦海中不斷盤算着公司的事務,将關于祈茉的一切情緒都強行壓下。而客房内,祈茉枕着手臂,盯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始終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已經在謀劃下一次與楠眠的交鋒。
晨光刺破雲層時,楠眠的鬧鐘準時響起。她利落地翻身坐起,披散的大波浪長發随意挽成低髻,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向浴室。水流聲響起,她任憑溫水沖刷身體,思緒卻飄向今天的工作安排。洗漱完畢,她換上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對着鏡子仔細整理好每一處細節,塗上紅唇,整個人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與此同時,客房裡的祈茉被陽光喚醒。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雪白長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慢悠悠地晃進浴室,簡單沖了個冷水澡,随意套上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和修身西裝褲,發辮松散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眼前,更添幾分不羁。
兩人在車庫碰面,祈茉挑眉看着楠眠:“搭我的車?求我啊。” 楠眠冷着臉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少廢話。” 一路上,車内氣氛緊繃,祈茉偶爾瞥向楠眠,而楠眠始終望着窗外,眼神專注卻冰冷。
快到公司時,楠眠開口:“在公司很遠的地方停車,我要下車,别讓公司員工看見,影響不好。”
祈茉踩下刹車,戲谑道:“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可是合法夫妻,看見了又能怎樣?”
“合法夫妻又怎樣?有夫妻之實又怎樣?” 楠眠轉過頭,眼神冷得像冰,“我現在的事業才是重中之重,情愛這種東西無關緊要,無需探讨。今晚我有公司應酬,咱倆各回各家。若無事,别再來别墅;若是工作上的事,再來找我。”
祈茉聞言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那很巧嘞,我今天晚上好像也有個應酬,也是個酒局,說不定我們是同一個合作方呢?要不咱們兩個人今天晚上競争,如果是同一個合作方的話,你覺得怎麼樣?”
楠眠瞥了她一眼,眼神依舊冷淡:“随你。” 說完推門下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姿挺拔地朝着公司走去,黑色西裝在晨風中微微揚起,留下一道冷豔又決絕的背影。祈茉望着那抹身影,眼中鬥志熊熊燃燒,随後發動車子,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