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咱不吃了?”
看着林息遠兩人走遠,時诩收回思緒。這時老闆也端着餐盤來到了他們面前,他動作麻利把菜布好,和他倆打了聲招呼就又投入工作去了。
這一次他們特别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仿佛都在刻意地避開眼神等各方面的交流。
隻是時诩又發現了向晚的一個有趣的習慣:她吃飯極其小口,但是速度很快,動作整齊,神情認真極了,就好像是在辦什麼重要的事情,緊迫又不失慎重。
吃完飯後,向晚在前面帶路,時诩亦步亦趨地跟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
今天雖然是周末,大一恰巧沒有課,但是大學大多數時候大家都在學校裡活動,而且大二、大三也可能有一些課,總之并非很是冷清。
拿出學生卡在門口刷了一下,他們很順利地進去了。
兩人繞過燈光球場,沿着學校的宣傳長廊一路走下去,很快到達了大學生活動中心。
心理活動室在四樓,然而很不湊巧整棟樓正好七樓,不多不少 ,嗯,意味着沒有電梯。
要是正常正好的年齡自然沒什麼顧慮。
向晚剛正好的腿可就未必承受得住。
前幾天她一直小心翼翼,盡量多休息,不做什麼影響到腿康複的動作,今天卻算是用腿過度了。
時诩有些愧疚地低頭沉思了一會,但是不想主動開口。
可能是因為他很好奇向晚會如何處理這個情況,當然或許是不願意做主動的人。
隻要他開口,無論是公主抱,還是躬身背,他都願意冒着容易折腰的風險試試。
然而這會功夫,向晚已經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階梯。
她扶着木質扶手,還算穩步地往上爬着,消失在了樓梯的拐彎處。
時诩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一開始的兩層可以說向晚還是能保持着正常健康的人的速度。
到了第三層,她的動作明顯吃力了許多。時诩在她的身後不敢加速,隻能放慢速度,近乎貼緊她的腳步踏着階梯。
終于硬是熬了兩分多鐘,兩人才到達了心理活動室的門口。
今天值班的心理咨詢老師倒是一個生面孔,至少可以說是時诩“重生”前來了那麼多次,都未曾見到的陌生面孔。
今天似乎能很明顯地感受到事情在發生改變,他開始走進了與“重生”前不一樣的劇情。
時诩正要開口,就看見向晚出乎意料地搶先一步開口了。
“蕭雅姐,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向晚。你是來我們學校任職了麼?”
“你是晚晚嗎?對啊,我來B大作常備的心理老師。我今日是第一次值班,沒想到碰到你了。你哥哥還好嗎?”
那個女老師把額前的劉海稍微理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習慣向晚的熱情,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她眼底的真摯、溫柔倒是沒騙人。
向晚确實熱情的有些奇怪,她一向不是這種喜好套近乎、強行拉近關系的類型。
“老師,我們想要借用心理發洩室,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預約?”
向晚正想回答什麼,就被時诩的開口打斷了。
蕭雅的笑容明顯地變得促狹起來,她任由目光在時诩和向晚之間流轉,眼睛裡八卦的精光都快要冒出來了。
“沒有,你們隻要例行登記一下就可以,鑰匙在前台的電子櫃裡。你們隻要九點二十前離開就可以。”
向晚這才找到說話的空隙,連忙說道。
“蕭雅姐如果方便的話,暑假來我家玩,你不在我可寂寥了。至于哥哥當然是需要你的關心啦,凡是你不在,他都不高興。我們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時诩打斷了,他接過話頭。
“我們不是,關系嗯,不方便登記,希望暫時保持地下,如果登記冊被值班的心理委員看了可能會暴露。晚晚本來也認識您的。老師能不能給我們放放水?拜托了!”
時诩似是而非地陳述着“正當”的理由,理直氣壯的模樣使身旁的向晚陷入了沉默。
蕭雅果然一副“我就說嘛”的表情,把門卡丢給時诩,抛下一句話就踏着歡快的步伐走了。
“那行吧。我的卡給你們先用,後天還我。晚晚放心,我不會和隅哥說的!”
向晚滿臉生無可戀地瞪了時诩一眼,從他手中奪過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