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沉哥多麼熱情,恨不得跑着過來給我們送禮,不收豈不是太不給面子?”
時诩沒有看莫沉烏雲壓城的臉色,轉而對着向晚笑嘻嘻地說着,伸手指了指向晚腳邊僅剩幾個蘋果和一把香蕉的果籃和散落一地的聖女果和車厘子。
向晚狐疑地看着他,時诩一臉無辜地對着她眨了眨眼睛。
向晚慢騰騰地伸手将果籃拎了起來。
莫沉看着她的動作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站在原地開始整理剛才“不小心”淩亂的衣服,嫌惡地看了韋駱一眼。
時诩看在眼中,幾乎快憋不住笑。
莫沉真是搞不清情況,現在主導的是可不是他。
時诩左手作勢從向晚手中接過果籃,向晚本就沒有抓緊,很順利地滑入他的手裡。
他輕巧地晃了晃那果籃,右手攬過,動作行雲流水地抛入床右邊的垃圾桶。
莫沉臉色又迅速地暗沉。
時诩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緊攥的手指,他眼底的怒意幾乎抑制不住。
畢竟面子過不去了,已經很久沒人打他臉了。
時诩想着讓他醒醒,到底也是為了他好。
時诩還未說話,就被突兀的“哈哈”笑聲給打斷了。
韋駱捂着嘴,沒有形象地笑的前俯後仰,幾乎快站不穩,他果斷地撐在向晚的病床上繼續狂笑。
“不好意思,沉哥,您知道的,毀壞的東西就适合丢進它該進去的地方,不該敗壞人的心情,不是嗎?”
時诩不慌不忙地補上一句,笑容無懈可擊地溫和,而目光盈滿溫柔地看着向晚,仍舊沒有轉頭看莫沉。
“哈哈,也是,倒是我不知禮數了,既然如此,我是應該再準備些禮物再來探望你們了,今天便先告辭了。”
莫沉僵笑了一下,收斂眼底的陰暗,又恢複得體适度的溫和,而話鋒卻一轉。
“不過阿诩與人交談,有不與人相視的嗎?這也是你的禮貌态度?”
時诩這才轉過頭,看着莫沉,促狹的笑容笑得自然。
“沉哥也知道是與人交談的,沉哥也算是...嗯...一般...人麼?
而“一般”兩字着實小聲,四舍五入就是也算是人麼?
然而表面上又沒有什麼可以怪罪的,若是發怒便顯得小肚雞腸了。
莫沉臉色暗沉,不再理會時诩,深深地看了一眼向晚。
向晚沒有扭頭,她埋着頭戳着手機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時诩看着她看着烏黑柔軟的頭發,低着腦袋的落寞的模樣,覺得心裡有些過不去。
又看着莫沉還欲開口的躊躇模樣,起了給他再添添堵的心思。
“晚晚,你...”
莫沉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時诩的動作打斷了。
時诩側過身,伸出左手摸摸向晚的頭,順着發絲挼了下來,又伸出右手攬住她的頸脖,作擁抱狀。
“姐姐,是不是覺得腿很疼,抱抱就不疼了,我媽媽和我說的。”
時诩撒謊不打草稿,他印象中他母親從來沒來得及和他絮叨什麼家常,更不會灌什麼雞湯。
為了顯得真實,他還硬是逼出一點哭腔。
向晚倒是真沒怎麼掙紮,隻是僵硬的像個木偶人似的,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