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能考上也不算奇怪,可季秦能考上就有些蹊跷。
日常也就在及格線掙紮的人一夜之間就能成功和莫冉一起保送出國。
時诩隐約猜出了其中的緣由,他不自覺勾起嘴角,長長吸了口氣,又呼出。
他放下手機,關掉台燈,躺下。
全身放松,腦海裡卻莫名浮現起一些細節。
向晚的長裙及腳踝,她的右手總是刻意地撚住裙邊,避免裙子被風吹動。
他莫名其妙就夢見她了。
夢裡的她似乎很絕望地在哭,而自己在一旁冷嘲熱諷。
最後畫面又轉到她遞給他一個盒子,似乎在道别。
她眼底溢滿淚水,卻挂着燦爛的笑容。
夢裡看着她轉身離開,卻沒法開口問為什麼。
最後甚至聽到自己冰冷仿佛淬毒的聲音: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噩夢,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這樣這樣對我,”
“他永遠自私自利,他不愛任何人,也不會放棄演下去”
“哈哈哈哈哈,你說你愛我,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家夥”
連他自己聽着都有一絲恐懼,那個自己瘋狂,絕望。
所以不意外這個夢驚醒了他。
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明天的行程。
是否要自己一個人去那個村子找那個人?
時诩突然不太确定了,他潛意識覺得這件事另一個受害人或許也應該或者是想要知道真相。
但又不想發現真相時可能帶來的傷害禍及她,也害怕再和她牽扯下去。
時诩不知道這件事裡面會牽扯到多少事。
尤其是那篇唯一的新聞稿過分官方的措辭和輕描淡寫的過程,刻意無比地帶過所有。
時诩想到這裡爬了起來,快步打開了衣櫃,将櫃底的鐵箱子翻了出來。
他胡亂地翻着,終于找到了一張醫保證明,紙張染着不太明顯的血痕。
時诩連忙又翻了一下,在底下看到了一張協議。
内容極其官方,幾乎無懈可擊,問題卻是非常重要的。
同意人上的簽名不是他本人的字,時诩非常确定自己的字絕不會那麼輕飄。
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簽一份那麼官方的協議,卻毫無印象。
想到這裡,時诩覺得或許明天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向晚,從她身上找些自己忽略的東西。
或許她知道些什麼,總之是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時诩将那兩張紙用手機拍了照片,往幾個網盤上備份,折好放入明天要穿的衛衣口袋。
右手打開手機,左手拉開窗簾,看着窗外給向晚發了一條消息,準确的說是留言。
“明天下午1點30分B大門前咖啡店見一面吧,若你有時間。當然我很閑,所以全天恭候你的到來”
畢竟沒多少人,四點多還清醒地發消息。
不及防手機卻震動了。
“好,我會準時的”
時诩愣了一會,歎了口氣,看向黑暗的窗外,隻有遠處的廣告牌微弱的燈光。
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開始萌芽,但他還未多想。
時诩随手拉上窗簾,又躺了回去,他也就圖着為明天的事情省點力也是好的。
這次無夢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