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難得一遇,黑玄的人找遍了雙山鎮也沒有找到賬本,那它十有八九就在趙府。賬本固然是黑玄牽制鎮将的一種手段,但他拿到賬本,未必不能發現其他的秘密。
此時剛剛夜幕降臨,還要等到趙府衆人都睡熟以後才好行動。戰止铮無事,便想着去幫阿菀制作催眠蠟燭。
阿菀的藥廬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各種藥材、各種工具被擺放得井井有條,還有各種顔色不一、大大小小的藥瓶。
“阿菀,幫我一個忙。”戰止铮說。他要去夜探趙府尋找賬本,還需要有人幫他掩飾。
而趙公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阿菀點點頭,她有了鈴铛,就有辦法控制趙真,為自己所用。
“我來幫你。”戰止铮說着,将阿菀手中的刀和蠟燭接過去,繼續切割。
阿菀燒了水,又取來一株七葉幻夢草,将它搗出汁液。
趁蠟燭成型的時間,阿菀在地上畫了趙府大體的方位圖。他們推測,賬本最有可能的地方,不是書房,就是武庫。
夜色暗湧,阿菀的蠟燭已制作完成,隻差等趙真和石頭醒來了。戰止铮已經離開,他之前告訴趙府趙公子用了藥,正在阿菀的住處留觀,所以趙府也已然一片寂靜。
無邑巷内無聲無息。
“我怎麼在這裡?”率先醒來的是石頭,他扶着額頭暈暈乎乎地發問。
他艱難地從桌上爬起來,就看見趙公子趴在桌子的另一側,還在呼呼大睡。
而阿菀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閑地飲茶。
“你醒了啊。”阿菀笑意盈盈地說,見他醒來,新點了一根蠟燭。
“少年沒事了吧。”石頭并不敢去叫醒趙真,之前的事他依然心有餘悸。雖然他自小跟着少爺狐假虎威,但他可沒有那方面的愛好,他還想娶妻生子呢。
“無妨。”阿菀還是笑着,輕輕晃動了幾下手腕上的鈴铛。
铛——铛——铛——
石頭瞬間閉上了眼睛。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哦。”
“是。”
“你是誰?”
“石頭。”
“你來自哪裡?”
“雙山鎮。”
……
催眠石頭果然易如反掌,不過他什麼都不知道,從他那裡幾乎問不出來什麼有用信息。
“睡吧。”阿菀放棄了石頭,又将矛頭轉向了趙真。
“你是誰?”
“趙真。”被迫醒來的趙真機械地回答道。
“你知道黑玄嗎?”
“不知道”
“那你去過後山嗎?”
“沒有。”
阿菀有些氣餒,這主仆二人真是一問三不知。
“你知道你父親的賬本在哪裡嗎?”阿菀又問。
“父親的東西都在武庫暗室。”
“你見過賬本嗎?”
“沒有,武庫的鑰匙隻有一把,從不允許其他人進去。”
“鑰匙在哪裡?”
“他一直随身攜帶。睡覺時,也會放到枕頭下面。”
看來找賬本并不容易。阿菀邊拷問趙真,邊擔心戰止铮那邊的處境。
與此同時,戰止铮已經翻遍了鎮将的書房,果然沒有任何賬本的痕迹。鎮将并不喜舞文弄墨,所以書房也隻有簡單的筆墨紙硯。
他又摸黑來到武庫所在的位置,門上碩大的鐵鎖無情地嘲笑着他自不量力,他還要去找鑰匙。
戰止铮隻能潛入鎮将的卧室,還好他帶了阿菀特意配制的迷藥,它無色無味又起效極快。
成功拿到鑰匙後,戰止铮終于進入了武庫。武庫與他想象的樣子大相徑庭,說是武庫,更像是寶庫。
武庫裡并沒有多少刀槍劍戟,反而是一箱一箱的金銀财寶,和一沓一沓的銀票。
看來,趙鎮将也并不是真的忠心于黑玄。他似乎,還有另外的打算。
但此時并不是深究的時間,戰止铮屏氣凝神,全力尋找起賬本的下落。
當阿菀問完趙真最後一個問題,戰止铮也回來了。
但與此同時,阿菀的院門突然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咚咚——咚咚——
在靜谧的夜色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