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個前途的,沒他這幅冷峻的外貌,長得能跟陸銘時比的,大都是一些花花公子。
不過,據說、據說啊,好些年以前,有個比陸先生還要有遠大前程的人,是實權在握,戰功顯赫。
但是死于意外,隻留下了現在這位陸銘時不遠處,無人在意的角落裡的未亡人。
至少明面上沒有什麼年輕人找他,畢竟他是傅臨淵的遺孀,要是跟他有什麼牽扯,說出去不好聽。
林姑娘知道這個人,他叫沈叙。
這個人偶爾也會被邀請過來遊玩,隻是總坐在角落裡,他是上一輩的人物,丈夫也意外去世,很少有小輩會和沈叙寒暄。
偶爾會有一些不常出席的長輩找他。
沈叙這個人好像主動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屬于他的時代已經過去。
他有時候會坐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随意地看一眼周圍玩樂的青年男女,有時候看都懶得看。
隻是有一件事情,林姑娘這些小輩的人是知道,卻不好意思說的。
當初林家千金第一次看到沈叙的時候,沈叙還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隐形人一樣,坐在沒人看管的地方。
驚鴻一面,讓她魂不守舍。
對方眉目如畫,側過臉向自己看來,一雙灼灼的桃花眼晃得她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
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樣貌,哪怕據說,屬于那個人的時代已經是很久以前。
沈叙早就是被遺棄在上個時代的人物了,不會再跟這一輩人有什麼牽扯。
可是後來林家千金見過很多人,再也沒有誰能像這個坐在角落裡的遺孀一樣,短短一擡眼就讓她驚豔。
沈叙這個人,是個被歲月塵封的美人,後來再也沒有誰能像沈叙那樣讓人過目難忘了。
哪怕後來這裡出了再多的新人,再多的青年才俊,也沒有人能比得上當初的沈叙。
也難怪傅家那位英年早逝的家主,在好些年前甯願跟家裡鬧矛盾,也要跟沈叙在一起。
據說,當時傅老夫人很不看好沈叙,傅老先生雖然沒有明面上反對,但是一向支持夫人。
其他豪門的人看沈叙,也是幸災樂禍,一個男人,一個沒有任何家室的人,卻要憑着外貌改變自己的階級。
他竟然也做到了。
像沈叙這樣,從一個明星進入豪門的人不是沒有,但其她的哪個人不是費盡心思,在外面要充當好看的門面,在人後要收拾丈夫四處留情剩下的各種爛攤子。
可沈叙偏偏跟那些明星不一樣,他隐退了,而且被保護得很好。
傅臨淵在的時候,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沈叙出面,也從不會在圈子裡被傳出什麼婚外情。
傅臨淵敬他愛他,像對待珍藏的寶物一樣對待他,對他很好很好。
哪怕林小姐都沒見過那位英年早逝的傅家家主,但是她也聽說過,傅臨淵有多愛他的妻子。
如果傅臨淵不死,他們的故事就是一則浪漫的美談。
可是傅臨淵死了,留下一個沒有實權,無依無靠的遺孀。
所以人們也隻會在這樣的聚會上,悄悄地可憐這名未亡人,同情他,也悄悄地慶興。
還好沈叙的丈夫死了。
不然以他這幅樣貌,不知道會讓傅家家主再為他做出什麼年少輕狂的事呢。
那也太不合規矩了。
當初的傅臨淵真是勇敢也有能力,能年紀輕輕接手傅家這個龐然大物,把家主的位置坐穩做好。
也能為了自己的感情跟所有人作對,最後傅家的人也不得不服他,将愛人明媒正娶。
沈叙跟傅臨淵,原本是一個天上一個人間。
可傅臨淵就是非他不可,絕不碰别的人,生前兩人家庭和睦。
那真是個藍顔禍水的長相,好在屬于他沈叙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新人笑舊人。
不管他沈叙再好看,性格再好,他已經是别人的遺孀,雖然隔了這麼些年,現在依舊沒有誰是比沈叙還要美的。
但是她們年輕。
林姑娘走過來,年輕清爽,眉眼彎彎,沖陸銘時甜美地笑:“坐在這裡幹什麼,這邊沒有好玩的,陸先生,我們去别的地方吧。”
“坐在這種角落裡有什麼意思,我們去那座小橋上走走。”
陸銘時卻拒絕了:“我就坐在這裡,林小姐想讓人陪,可以找别人。”
“哈?為什麼呀。”林小姐微微抿起嘴,她畫的妝很好看,嘴巴上塗了一層嫩生生亮晶晶的釉。
“陸先生,我想讓你陪我。”
林小姐又說:“其實不隻是我想找你,周圍很多人都想找你玩,他們都不敢過來而已。”
“陸先生,你偏偏坐在這個角落裡,好多姑娘都不好意思偷看呢。”
陸銘時搖頭:“我是來陪沈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