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太亂了,先别說變異體從以前到現在就一直喜歡在那裡長。”
“就算沒有變異體,F市壞人也很多,你這個樣子,去了隻會被欺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知不知道F市的人多會騙人?那裡的人,根子就是爛掉的。”
沈叙恐怕被他的亡夫保護得太好,根本就沒怎麼見過外面那些人面獸心的人,他不知道F市的人壞起來,能變成什麼樣。
像他這樣好看的人,隻會被吃得死死的,一旦惹到一些被他引誘到的人,隻會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銘時擡起頭,正要繼續告誡對方,神色卻突然變了。
沈叙的脖頸清瘦修長,弧度優美,膚色潔白,他常年被養在這裡,一舉一動總是溫潤得像一件好看的藝術品。
“怎麼了?”沈叙的眼睛微微睜大,眼神無措,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兇狠。
沈叙微微後退了一步。
可是這裡太過空曠,他往後退去的聲音都能夠被對方清晰地聽見。
陸銘時一向冷酷,可這時候看着沈叙的時候,深邃的眼睛裡帶着被強行壓力的狂躁。
“是誰幹的?”陸銘時問:“是誰欺負你?”
陸銘時個子早就比沈叙要高了,身姿挺拔硬朗,他注視着沈叙的時候低着頭,神色沉郁。
他擡起寬闊的手,一步一步逼近對方,周圍氣氛冰冷。
沈叙茫然地搖頭:“什麼欺負?我一直待在這裡呀,誰能欺負我?”
沈叙強顔歡笑道:“陸銘時,你在說什麼話,你是弄錯了什麼嗎?”
沈叙像是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兇狠給吓到了,這個人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生氣,以前隻會像一頭被套上嘴套的大型犬一樣,站在自己身邊。
就算兇,那也隻是對别人兇。
可今天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沖他發脾氣了?零食和茶點也一口沒動。
明明他讓管家準備的都是以前合陸銘時胃口的呀。
難道長大了,口味就變了?
“嘶…”沈叙正想開口,脖頸上被蟲子咬的地方有點疼,他就擡起手想要捂上去。
可看到沈叙的動作,陸銘時身上的氣壓更低了。
他用手握住了沈叙揚起來的手腕,力氣不大,但足夠一點、一點地把沈叙的手臂向外掰開。
他在沈叙的脖頸上看到了一抹吻痕。
沈叙不知道對方看到了什麼,隻是出于僞裝了多年的本能,當陸銘時這樣對待自己時,清透的一雙眼睛裡帶上了驚惶。
就像被肉食動物咬住脖子的鹿,濕潤的眼裡盡是驚恐,在捕食者面前一動都不敢動。
他顫栗地呼吸着,連呼吸的聲音都很小,生怕繼續激怒對方,隻是用一雙恐懼也不解的神色看着陸銘時。
沈叙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示弱,卻沒有想到,陸銘時看到他的樣子,反而更憤怒了。
陸銘時擡起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沈叙脖頸上的痕迹。
有點疼,沈叙低下頭,顫抖地呼吸了一下。
“是誰幹的?”陸銘時的手掌扣住沈叙的脖頸,大拇指微微用力,在聽見沈叙小聲的吸氣聲後用放松了力氣。
陸銘時在弄疼對方後,盡量克制着自己,保護對方的本能和看到他被玩弄後的憤怒來回撕扯着陸銘時原本冷靜的理智。
陸銘時咬了咬牙,原本捏着沈叙脖頸的手轉而握住他的肩膀,盡量讓自己在他面前顯得不呢麼可怕。
他一字一頓地問:“是誰,用他的嘴碰了你這裡?”
可是這個問題要不到答案。
因為沈叙剛才,根本就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碰過。
這個問題,就連沈叙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能尴尬地扯扯嘴角,習慣性地露出微笑。
“陸銘時,你是不是誤會了?”沈叙溫和地說:“我沒有跟誰在一起。”
“有你在,誰能欺負我呢?再說,我要是和任何人有過糾纏,我不應該給你說嗎?”
沈叙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他的話,對方短暫地失落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垂了下去。
沈叙看出來陸銘時短暫的失落,他隻能想辦法安慰對方。
“我看你不開心,可是你今天特意來看我,立了功勞都沒有先回陸家,我還替你高興呢。”
沈叙擡起一雙清朗的眼睛,淺笑安然。
過去這麼久,陸銘時已經入編工作,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以前沈叙跟陸銘時一樣高,但是現在沈叙卻隻能擡起頭看對方。
沈叙根本不知道陸銘時看到了什麼,隻是随口哄了兩句,他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是陸銘時的神色愈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