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個人就都要推給我?”蕭元朔道,“大王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便當這天下都是和大王一樣的人了?”
剛剛也不過是蕭元朔給小矜遞了帕子,這會兒聽他話中滿是正氣,毫無半點心虛的樣子,魚松落自然是能夠确定自己确實是誤會了:“孤誤會了,孤向你道歉。”
蕭元朔一愣,看着他的目光滿是懷疑:“大王也會道歉?”
“廢話,孤又不是啞巴,就算是王君,也總有犯錯的時候。”魚松落同他說道。
這樣的反應和平時的很不一樣,蕭元朔猜他一定有事,可是不管有沒有事,都和自己沒什麼關系,蕭元朔并不好奇這個。
“大王在這偷聽了多久?”蕭元朔問他道。
“沒多久。”魚松落說,“将軍真當自己是魏世子了,武功不及孤半點兒?”
蕭元朔聲音稍稍降下去了些:“确實是我疏忽了。”
魚松落見他這樣的反應,頓時就笑了起來:“你就這麼怕給孤侍寝?”
蕭元朔看着他,試圖從他眸中讀出些破綻來,可是魚松落完全沒有。
“大王?”蕭元朔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畢竟孤現在更委屈,不知道将軍到底愛的是男子還是女子,或者說,這世界上除了孤之外的所有人,将軍都是可以的?”
蕭元朔皺了皺眉:“自然不是你說的那樣。”
魚松落這才緩慢點頭:“忘記了将軍有一個愛慕多年的心上人,所以将軍喜歡的是男子?”
蕭元朔不知道他繞來繞去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大王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沒事。”魚松落道,“侍寝是開玩笑的,孤不會碰你。”
蕭元朔對他行了個小禮,魚松落開口道:“你果真是怕的,罷了。”
“大王想到什麼了?”蕭元朔問他道。
“一個故人。”魚松落說,“他也很抗拒這件事。”
蕭元朔愣了愣,原來魚松落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
眼下突然尊重起了自己的意思,還是因為故人的緣故。
好像不是壞得十分徹底。
可蕭元朔心裡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怕是斷袖,自己也沒想過要做下面那個,難道梁王還能強逼不成。
眼下他沒這樣的意願固然是最好。
“罷了。”魚松落說,“就當是孤今日沒來過你這裡,早上的賬孤與你一筆勾銷。”
蕭元朔問他道:“魚松落,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天下一統,海晏河清。”魚松落回答了個像是回答的話,可蕭元朔總覺得裡面的奚落更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魚松落已是一國大王,梁國強盛,不出三年時間,魚松落若是執意要打,他便會是統一中原北方的一代帝王。
蕭元朔其實不太信他那個故人的說法,但是也找不出來魚松落騙自己的理由。
但是想到這裡,蕭元朔又暗暗罵了自己:管他這麼多幹什麼?
離了這裡之後,蕭元朔便準備回去找小矜了,先前之事,小矜多半是會害怕與不解的。
蕭元朔這麼想着,卻沒想到隻是剛出了門,就與小矜碰了個滿懷。
“小矜?”蕭元朔問她道,“你怎麼在這?”
蕭元朔早知道梁國宮中的房子隔音好,加上距離其實不近,小矜應該是什麼都聽不到了,才敢放心去安慰她。
小矜說話的時候已然又了哭腔:“我擔心殿下,殿下要是為了我得罪了大王,我多少條命都是賠不了的。”
蕭元朔想到了魚松落莫名其妙的發作,但擁抱小矜的時候還是十分坦然:“小矜,是我讓你擔心了。”
清者自清,自己就算是再看小矜,也絕不可能對她生出愛慕之情。
這一生最最濃烈的感情,大概已經全給了陸浮安。
何來男女通吃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