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人皇玄天挺身而出,他以自身神血為契,以燭龍的雙目為材,曆經艱難,煉就了“燭照”“幽熒”這兩把絕世雙劍。
而後,玄天帶着人界衆生的希望,與十萬修仙死士一道,奔赴荒骨之地,與窮兇極惡的魔君展開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殊死對決。最終,雙方拼盡全力,同歸于盡。
而那兩把雙劍的殘軀,竟化作了如今神秘莫測的玄天神壇秘境,它們散發出的陰陽劍氣相互交織,形成了永恒劍冢。
玄天的神魂與魔君的魔魂,也自此永鎮于那劍冢之下,成為傳說。
“你要我為你找到玄天神壇?”問完,徐遠舟自己都覺得十分可笑、荒謬至極。
那玄天神壇可是隐匿在時空縫隙之中,處于不同的位面,就如同遙不可及的虛幻泡影,根本無從尋覓,這蠱魔提出的要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沒錯。”蠱魔所化的“徐遠舟”莞爾一笑,繼續說道,“徐道長,不妨告訴你一件事,你可知我這殘魂如今身在何處?”
“嗯?”
“呵呵,我這殘魂呀,此刻正在天元鼎裡呢!”蠱魔說道。
“天元鼎?”
“是的。我墨滄當初遭歹人圍剿,那般兇險的境況下,原以為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定會元神俱滅了。可誰能想到,我之前曾在天元鼎裡煉下的兩隻金蠶,竟在關鍵時刻救下了我一縷神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到這兒,“徐遠舟”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甚,眼中透着幾分神秘。
“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天元鼎裡,我竟意外發現了玄天神壇的秘密所在!”
徐道長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震,面上卻依舊強裝鎮定,沉聲道:“誰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
“徐遠舟”卻絲毫不在意徐遠舟的質疑,輕輕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道:“徐道長,雖說我墨滄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可如今已是殘魂狀态,關乎能否重獲新生的生死存亡大事,我又豈會信口開河呢?如今我能依靠的力量,隻有你和伯子衿二人,而你們不也正需要我為你們解除蠱毒嗎?咱們互惠互利罷了。”
“哼!好一個互惠互利!”徐遠舟氣得臉色微變,眼中閃着怒火,毫不留情地拆穿蠱魔的假面,“那夜在無量閣,就是你暗中操縱金蠶蠱,讓它們進入我們二人體内的吧?!若不是你在背後搗鬼,我們又怎會遭此大難?你這般行徑,怎麼也算得上是罪魁禍首了!”
“話雖如此,”蠱魔說到這兒,話語突然頓住了,微微眯起雙眼,深深看了徐遠舟一眼,才又接着說道,“但是有些事情啊,那可都是天定的。你和伯子衿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的機緣,你是極陰之體,他是至陽之體,如此特殊的體質,本就對至陰至陽的金蠶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所以啊,與其說是我選擇了你們,倒不如說你們和金蠶天生便有着割舍不斷的緣分呐。”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套狡辯的說辭?”
“事到如今,徐道長相信與否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達成合作。隻要你和伯子衿替我尋得肉身重塑之材,再帶我順利抵達玄天神壇,我便為你們解除金蠶同心蠱。要知道,金蠶同心蠱為我獨門煉制,除我之外,無人能解!”
“此外,徐道長不妨好好想想,那玄天神壇可不是什麼尋常之地,那可是上古戰場呐,往昔多少仙人妖魔在那兒激烈厮殺,最終隕落其中,這也意味着那裡面必定遺落了數不勝數的珍稀寶物和厲害神通。這般天大的機緣就擺在眼前,難道徐道長就一點兒都不心動嗎?”
不愧是老謀深算的蠱魔啊,這一番話語說出來,可謂是直擊要害。
徐遠舟縱使心裡對他滿是戒備,可聽到這般充滿誘惑的言語後,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一動。
畢竟玄天神壇所蘊含的機緣實在太過誘人,那可是承載着上古諸多秘密的地方,數不清的仙人妖魔在那裡折戟沉沙,留下的寶物和神通怕是随便一件都足以讓世間修真者為之瘋狂。
如此難得一見、堪稱絕世的機緣,說不定這輩子也就僅此一回,錯過了,怕是要留下終生的遺憾。
徐遠舟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道:“即便真如你所言,那又如何?玄天神壇是個兇險之地,且不說能否順利進入,單說裡面各種禁制與未知的危險,便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蠱魔見徐遠舟略有松口,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說道:“這一點,徐道長倒是不必太過擔憂。我既已知道那秘密所在,自然也摸索出了應對之法。隻要咱們聯手,能避開諸多危險,順利抵達玄天神壇。到時候,那神壇内的寶物也好,神通也罷,可就盡歸咱們了呀!”
見徐遠舟面上仍有一絲猶豫之色,蠱魔眉頭微微一蹙,旋即緩緩舉起右手,将三根手指并攏,齊于額頭,神色莊重地一字一頓道:“徐道長,我墨滄今日便以這道心起誓,若我所說有半句虛言,甘願承受那九天神雷轟頂,讓這殘魂在無盡痛苦中消散,自此之後,更是永世不得超生,永墜地獄。如此重誓,徐道長總該信我了吧。”
說罷,蠱魔目光誠摯地看向徐遠舟,似在等待他的回應。
徐遠舟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番掙紮過後,終是狠狠咬了咬牙,緩緩開口應道:“好,我暫且信你一回。隻是此事重大,我還得先與伯子衿好好商議一番才行,他若點頭同意了,咱們再做最後的定奪。”
“無妨……不過,還請盡快。”蠱魔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金黃的眼中卻隐隐透着急切,“你們二人身上的蠱毒可不允許耽擱,我這一縷殘魂也經不起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