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
【有幾處我認為應當需要與你核實】
接着,領導從他抽屜取出最上面的一份紙質版,他翻到有勾畫痕迹的那一頁,讓元翊看,雖然他現在沒有頭了,但看起來仍然像是正在逼視她一樣。
元翊看了兩遍,報告裡除了常規叙述之外,程南洲着重加入了一些元翊對此次任務的貢獻,可能是一些浪漫誇張修辭手法,一些事情她都得仔細确認一下她是否真的這樣做過。
比如“為向導完成工作提供物質和精神保障”,元翊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是在說她同意程南洲在家裡吃飯。
回味了一下程南洲關于遣詞造句方面的創造力,點了點頭:“沒錯,大概是這樣,但是是我默許的,我已經猜到向導頻繁出現可能是需要我協助某些外勤任務,并且默認自己會參與此次任務了。”
她沒說謊,雖然幹活之前人肯定都會抗拒厭惡,覺得“幹嘛不去找别人,真是煩死了”,幹活之後都會兇巴巴的的告訴别人“以後不許找我了!”之類的話,但是真正幹起活來,元翊從來不會臨陣脫逃或者糊弄了事……好吧,有些文書工作她确實會糊弄了事,但是實務工作和外勤工作她從來不會的。
但領導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在明知的情況下允許可能會讓你喪命的危險發生?】
他的身體前傾了一些:【你對于自己無法戰勝一型哨兵一事有什麼異議嗎?】
元翊:啊?
“我當然知道我沒辦法戰勝一型哨兵啊。”她一頭霧水,但很快明白過來:“你是想探究我這樣做的原因嗎?”
【我需要核實你是否受到脅迫】
啊?什麼任務需要哨兵向導脅迫一個普通人參與啊,這也有點太過離譜了吧。
“沒有脅迫,我隻是遵循了白塔的規定。”元翊聳聳肩:“白塔工作人員有義務對外勤任務進行配合,聽從向導或哨兵的指揮。我是白塔工作人員,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這是袒護?】
“這是實情。”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好像迫不及待要歸罪别人一樣,她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怪怪的。”
領導很長時間沒有舉牌。
元翊覺得以及可能後脖子都有點出汗了,領導又一次把牌子舉起來。
【不】
【這是袒護】
他非常笃定。
【出現異常的恐怕另有其人】
【人類喪失對死亡的恐懼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受到污染,污染症狀讓其認為生命本身是需要治愈的疾病,另一種則是在過量壓力之下,産生了精神類疾病】
【今天淩晨,你被人裹挾進去白塔時并未觸發警報,并且直到現在我也并未感到異常,因此更可能是後者】
【同時我确信你日常的工作應當不足以令你感到病态壓力,所以原因一定另有其人】
元翊:啊?
這、怎麼回事,怎麼就給她确診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