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習慣了用“觀察者模式“參與這個社會,但為何卻在不知不覺間向那人伸出了手呢?
原因她也不明白,但絕不是因為此等膚淺的理由。
但那人卻又在身後顧自地笑出了聲,有些凄厲的。
「一定要戀人才能做嗎?」
杜晨汐心頭又一顫,頓時覺得這問題有些令人難以招架。
「不一定,但是那樣會好一些。」
她強作鎮定的回答,畢竟身後那人,看起來也頂多就是大學生的年紀而已,杜晨汐實在不想和個女孩談些這種問題。
世界上有太多人不是情侶,卻也發展着關系。
「妳知道嗎?」
「我爸爸和我哥哥都做了。」
這話傳進耳裡的那刻,她突然有種三觀都被震碎的感覺,眼神快速的遊移,身體有些僵.硬,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也或許是察覺到了杜晨汐倒抽了一口氣,江雨晴又輕笑了聲。
「我沒騙妳。」
那些話太過不堪入耳,杜晨汐的心突然感受到有點疼,那人怎能用着如此雲淡風輕的口氣說出這種事情呢?
沒有猶豫過久,她随即回過身,去摟了下那人邊笑着邊顫抖的身軀。
「我倒希望……妳是騙我的。」
幹涸的喉嚨,好不容易擠出句話,她可沒辦法就這樣視若無睹的聽着這種過去。
「我也希望……」
江雨晴用左手搭上了杜晨汐的臉龐,随即掰向自己眼前,很快地湊了上去。
她的嘴很幹,又帶着些酒氣,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抗拒,杜晨汐随即就想到了”紙醉金迷“四字,但沒打算貪戀,她很快地就又向後退了些,逃離那個帶着吸引力的灼熱感。
但那人的手又快速扶上杜晨汐的後頸,又将她往前再湊近了些,又是一吻。
帶着酒意的小舌掃過了她的下嘴唇,又輕咬了下,她感覺自己的理智已在斷裂邊緣,不自覺間也給了些生澀的回應,輕柔的,江雨晴主導着進行。
「……做嗎?」
才剛退開了那股灼熱感,一句話又立刻重重敲擊着腦袋。
遲疑了片刻,這次杜晨汐沒能立即給予回應,隻感覺自己的嘴巴裡都是江雨晴喝的那牌子啤酒的味道。
對方的手很快就放到了杜晨汐的腰間,又在她耳邊輕哼了聲。
「妳明知道……我不會拒絕的。」
杜晨汐整個臉都紅了,腰間那手摟着自己的力道好像又大了些,腦袋的思緒有些混亂,就如同口腔裡的酒味讓人窒息。
那是她第三次主動親上來。
不安分的左手好像又向上了一點。
在溺|死的溫柔鄉的最後一絲理智面前,她才伸出手阻擋在兩人嘴之間。
「妳醉了……」
這樣靠近的感覺讓她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又咬了咬自己嘴唇。
然後一滴有些燙的眼淚,就這麼砸在了杜晨汐的手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已輕微的顫抖着。
「……為什麼哭呢?」
杜晨汐的口氣,是自己也沒見過的溫柔,這種情況讓她有些難以忽視,眼前的那人,一下笑着一下卻哭了,情緒反覆無常。
伸手去床邊抽了兩張紙巾想遞給江雨晴。
但她隻顧着哭,沒有要接過手的意思,杜晨汐隻好替她擦了擦眼淚。
沒有停止的那眼淚。
「為什麼對我好呢?」
「妳不想做嗎?」
「妳不是想做才帶我回家嗎?」
那些問題一句句的,彷佛在杜晨汐的心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是個懶得搭理世界的人,她盡量用旁觀的角色,她努力避開種種的巧合以及相遇。
為什麼呢?
因為她明白隻要一踏入,那便是無底的沼澤。
太容易共情一直以來都是她的緻命傷,但這次好像不能袖手旁觀,她那無藥可救的良心不允許她這麼放任着眼前這女孩。
「不是不想做——」
「那為什麼不?」
她才剛開口打算解釋些什麼,江雨晴又歇斯底裡的起來。
「不是不想,隻是不适合,妳現在喝醉了,狀态不好,等妳明天醒過來就會意識到妳做了什麼事情。」
「還有……」
「我不是為了這種膚淺的原因帶妳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容易心軟了,杜晨汐仍是向前又摟了摟她,輕拍她的背,好像想緩和下江雨晴的眼淚一般。
而江雨晴卻把腦袋埋在了杜晨汐的肩上,她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那塊濕了些。
「我隻是……單純沒辦法看妳在那邊淋雨。」
懷裡那人的啜泣沒能停止,還在持續,杜晨汐拍背的動作又慢了些,語氣也是更溫柔了一點。
「隻是想在妳淋雨的時候,給妳一把傘,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