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言為定,還請賈員外不要出爾反爾,欺負我女流之輩。”婉淑說着便擡手想和賈員外擊掌立約,才想起手掌有傷,便換了拳頭和賈善人擊掌。
“你且先說來聽聽。”賈善人不但沒伸手,還把手放背後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取消我和賈安的婚事,本來要嫁他的人也不是我;第二給我十兩銀子;第三我走了以後你們不許再找我麻煩。”婉淑緩緩說道。
“我還沒追究你火燒祠堂的事呢,怎麼倒先開口要起銀子來了?”賈善人不滿道。
十兩銀子的事對于他來說是小意思,可是婉淑這麼一提就讓他覺得婉淑是個貪慕虛榮的人,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說起祠堂大火,我還沒找你賠償呢,你們把我鎖在裡面,還捆得結結實實的,你家燭台翻了起火差點把我燒死,還好意思說是我的責任。”婉淑大言不慚的倒打一耙,一點也沒有心虛。
“你是說燭台自己翻的?”賈老夫人插了句話疑問道。
賈老夫人突然這麼一問,婉淑倒是有些心虛了,不過也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會,怎麼會......”賈老夫人喃喃自語,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
估計是這麼多年的長明燈從來沒出過事,這次卻差點把整個賈府燒了,讓她害怕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懲罰。
“是呀,我被你們綁在椅子上,難不成我還能自己燒自己?”婉淑把鍋繼續丢了回去。
“哼,就算如此,此事也是因你而起。好了,這三個條件不為苛刻,我可以答應你。你倒是說說安兒為什麼一會怕你一會又親近你?”賈善人辯不過,回到正題問道。
“因為他害怕紅色的東西。我不知道賈公子是不是幼時受過什麼刺激,但是我敢笃定這次他是因為穿紅衣的人才會這樣。”婉淑大言不慚道。
“荒謬,安兒怎麼可能會害怕穿紅衣的人,分明是你身上有鬼。”婉淑話音剛落,賈善人便大怒道。
他覺得婉淑耍了他,也怨自己豬油蒙了心,居然在這跟妖女浪費時間。
“美女姐姐,等一下。”婉淑正愁怎麼證明,忽然看到回廊下有個丫鬟正抱着賈夫人昨晚被雞血沾染的衣裙,就叫住了她。
那丫鬟愣了愣,看了一眼正定定看着她的婉淑,一臉茫然的問道道:“你在叫我?”
婉淑點點頭,然後招招手讓她過來,丫鬟以為有什麼事要吩咐她,也不多想便走了過來。
“賈安,你快看那是什麼?”婉淑看着丫鬟走近,便朝一旁的賈安喊了句。
賈安本來正在抓草叢裡的蛐蛐兒,忽然聽到婉淑喊自己,便轉過頭順着婉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不看不打緊,隻一眼,便指着丫鬟大喊“有鬼”,然後就往身旁一名家丁身後縮。
抱着衣服那丫鬟本來一臉淡定,賈安這麼一喊,她頓時吓得花容失色,狠狠将衣裙扔了出去,也往人多的那邊跑去了。
賈安的反應證實了婉淑的猜測,在場的所有人都左顧右盼的跟着緊張起來。
“看到了吧?哪有什麼鬼神之說,你家兒子就是害怕紅色的東西,才會說見鬼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是肯定是跟紅色有關。”婉淑看着在場每個人的反應,笃定的說道。
“一派胡言,賈員外可别輕信這妖女的鬼話,她這是在為自己開脫。”陳半仙面子受損,也不相信婉淑所言,又害怕賈善人信了,急着說道。
“半仙放心,她這點小把戲我是不會上當的,半仙您看接下來怎麼辦?我夫人那邊......”
“賈夫人是心病,隻要解了心魔就好了。”婉淑知道自己三言兩語他們是不會信的,又聽賈善人說道賈夫人,趕緊插言道。
“你閉嘴。來人快把衣服拿去燒掉,把少爺帶回房裡好生照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賈善人沖着婉淑吼了句,然後便吩咐了府中下人将賈安帶走。
“等等,我還有證據可以證明。”婉淑決定再試一次,放手一搏。
“不需要證明了。”賈善人拒絕了她。
“那賈員外也不想救自家夫人了嗎,還是想讓自己兒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活着。”婉淑眼看着賈善人和陳半仙要走,趕緊說道。
賈善人跨出的一腳又跨了回來,想繼續聽婉淑說下去。
“賈員外如果信任我,那還請去找一件紅色的衣服來,或者紅布也行,我們再看看賈公子的反應。”婉淑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繼續說道。
賈善人這次沒再看陳半仙,也沒征求他的意見,直接對着一個家丁點了點頭。
不一會,家丁捧了件新衣服來,正是賈安成親時那天穿的。當日出事後,賈善人便吩咐把府裡所有辦喜事的東西都撤了,包括婉淑穿的嫁衣。
婉淑接過家丁捧的衣服,強行套在了賈安的身上。一開始賈安吵鬧着不穿,最後在婉淑答應玩遊戲的誘導下,還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