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們這麼悲觀做什麼?”立花店長的反駁瞬間讓阿樹将希望的眼神投過去,順竿就想往上爬,“是吧!店長你也覺得拓海有可能會赢吧!”“這……”可惜立花店長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猶豫着撓了撓頭,這樣的行動,雖然沒說什麼,卻也是什麼都說了,“你,你們怎麼,”
阿樹見着這幾位前輩都面露沉郁之色,一時情緒激動地攥緊拳頭在半空中揮舞着,“拓海他可是打敗了高橋啟介跟夜之子的隊長中裡毅,包括那麼危險的死亡膠布賽,還,還在碓氷峠跟妙義都證明過自己實力了啊,”他原本高亢的聲音因為周圍人的沉默而有些心虛地低了下來,卻還是不肯認輸似的将自己的話要說完,
“我,我覺得,這肯定會是一場,難分勝負的艱難比賽,拓海肯定,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輸掉的。”阿樹的聲音裡有跟眼神一樣的執拗,千代默默地瞧着他,雖然與衆人一樣保持着沉默,但她的心裡卻隐隐升起了一絲對阿樹的敬意,不管外界如何評價,都能夠堅定得甚至有些盲目地相信自己的朋友,這份心意實在是寶貴。
反觀拓海,他去裡屋換好褲子出來,千代擡手給他别上了衣服上的領結,又拍了拍他的胸口,“不說點什麼?”她向後使了個眼色,“說什麼?”拓海一愣,跟千代表面雲淡風輕,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八卦性子不一樣,他是真的沒聽他們在說什麼,“嗨呀,遇上你這麼個家夥,阿樹哥實在是真心錯付。”千代忍不住笑歎一聲,拽着他轉向池谷,
對方正面露歉色地看向阿樹,“涼介就算在水準很高的紅日車隊也是出類拔萃的首位,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可不是啟介跟中裡那種級别的車手可以比拟的。”
“可,可是我還是希望拓海能赢,不僅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也因為,嗚嗚嗚嗚,那可是我一直很憧憬的86啊!”阿樹越發激動起來,眼淚瞬間在眼底堆了起來,大概連阿樹自己都沒意識到,有點慌亂地擦着臉,
“…阿樹怎麼哭了?”拓海瞧着眼前的鬧劇,仍是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哎,被你急的。”千代恨鐵不成鋼似的重重點了點他的榆木腦袋,又抽了兩張紙巾遞給阿樹,“别哭啦,阿樹哥,哥哥是不會輸的。”她的話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聽起來卻很是令人信服,阿樹一時被她哄住了,拿着紙巾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但旁邊的池谷卻不會這麼好糊弄,與健二一同把視線投過來道,
“怎麼,拓海有什麼新的秘密武器嗎?”“沒有。”千代搖搖頭,又轉回頭去跟拓海确認似的又問,“沒有對吧?”“嗯,沒有。”拓海倒是很配合,跟着點了點頭道,連立花店長都跟着絕倒,“那你怎麼這麼自信啊?”健二倒在沙發上,捂着臉哭笑不得,
“不知道啊。”千代坦然地聳了聳肩,但随即又抿唇笑了起來,“我隻是對拓海有信心罷了,我是哥哥最堅實的堡壘,最忠實的粉絲,我當然一萬個相信他。”
“就是,我也覺得,肯定是拓海赢!”阿樹見千代也跟他一般盲信,也高興起來,得意地附和着千代點頭道,“……”對面的拓海卻輕咳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還沒說一定要去哦。”
“?”千代一愣,屋裡衆人沉默一時,一齊大叫起來,“哈?!”
見着所有人,連同千代都是這副見了鬼的驚恐表情,拓海總算忍不住似的,笑了起來,“你們也太誇張了,隻是一場比賽罷了,輸也好,赢也好,又有什麼影響呢。”他拍了拍千代的肩以示寬慰,又頓了頓才解釋似的輕聲道,
“不過,我确實想去跑跑看,能夠跟這麼厲害的人比賽。我到底能跑多快,那個人又到底有多快,我很好奇,哪怕你們都說他很快,不親自比一場,是不知道的。”拓海大概難得說出這樣認真的回應,一時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遮掩着臉上害羞的表情。
“拓海你,你真是越來越像個車手了。”池谷跟健二一同感歎道,而阿樹也高興地跳起來擁住了拓海,“太好了!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晚上的比賽!”
當晚七點,啟介來家裡接千代去山上,“?”千代靠在院子門邊,有點懵然地看了一眼屋裡,文太正悠閑地看電視,拓海還在加油站沒回來,比賽是晚上十點,他七點半下班,“你接我去山上?為什麼?這才七點啊,我一會兒跟拓海一同上山就好了,跟你們去幹什麼?”千代的問題連珠炮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往外打,
“…你以為我想來接你的,”啟介也有點無語地聳了聳肩,“大哥想讓你看看他的車子調校的成果,”“哈?”千代一愣,“怎麼又考?”她下意識地嘀咕道,“我聽白文說你挺喜歡考試的啊。”啟介聽見她的抱怨,忍不住笑道,可算讓他逮到機會了,“我……”千代一張嘴又卡住了,誰會喜歡這種随堂測驗啊,但她已經看見巷子口停着的那輛純白的FC了,與啟介的FD一同,在月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正如高橋兄弟一般,同為馬自達RX-7,外觀上看起來風格各異,卻又因着統一的血脈相連,尤其是在那漂亮的流線型車身中潛藏的莫大能量更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