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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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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神智清醒了些,褚纓不再與他掰扯,轉身把他丢給了一旁着急的掌櫃,看向掌櫃吩咐:“我出去幫崔嵬,你帶他躲好,他估摸着是失血過多,止了血再包紮一下。”

掌櫃道了句“小心”,沒再多言。

出了地道後,褚纓便另尋道路。

客棧已被大火淹沒,黑煙沖天,陽光都被遮蔽了一般,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居民。

褚纓顧不上自己什麼形象,到了街道,尋上最開始茶攤那兒的人詢問崔嵬的位置。

那人指了個方向,随後問:“姑娘,要不要我幫忙?”

“你繼續在這兒盯着,若還有人便幫他掩護一下,他在往外逃,手裡還有個傷者,不好出手。”褚纓看了看客棧的方向。

不等對方應聲,褚纓立刻朝着他指明的方向追過去。

清城的街道并不繁榮,更多的是清靜,與那清城山一般。

一路過去,人煙愈發稀少。

隔了很遠,褚纓都聞到了血腥味,于是腳步更快,哪怕腳腕好似有些疼痛也沒管,一些破皮的小傷,沒有人命重要——

“崔……”

褚纓看見刀劍反射出來的光亮,繞過障礙奔過去,卻陡然停住腳步。

面前那些人背着弓箭,手裡還拿着武器,而崔嵬跪在一人面前佝偻着,遠遠望去,那人面容極為熟悉。

褚纓咬牙:“……孤雨前輩。”

孤雨剛把手裡的劍插入崔嵬胸口,見她身影,拔劍後退,将崔嵬踹翻在地。

褚纓立刻奔上前,将崔嵬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手有些顫抖。

此時,孤雨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怎的還沒死?”

褚纓擡眸,眸中水色一蕩,提聲怒道:“我知道你不喜我,想殺我也正常,可他是聽雨閣的人,你怎麼可以将他給殺了!你對不起師父!”

“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孤雨冷哼,“怎麼的,想給他報仇?”

“我隻問你為什麼!”

孤雨勃然變色,提劍指着奄奄一息的崔嵬,“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他媳婦背信棄義吐露出季常與黃金軒的事——”

“那也是他,是季常……罪有應得!”褚纓将最後四個字咬着牙說出來,起身提起匕首,對着孤雨就刺上去,周圍的人立馬上前阻止。

褚纓瘋了一般,捏着短短的匕首,将刀劍一個個揮砍開,霎那間,不知究竟是誰的血,四濺開來,灑在地上。

孤雨躲開她一招,捏住劍柄,嗤罵了一聲,道:“真與季常說的一樣,是個狼崽子!”随後,終于肯拔出手中劍,迎面對上她的攻擊。

褚纓很少輸。

特别是在殺了師父之後。

但此時,對面人的一招一式,伴随着訓誡的話語,她恍然間,竟是覺着回到了從前。

“小丫頭片子,你不會做人,你師父也沒教你,那今日我來教教你。”孤雨迎面接她一擊,“善莫大于作忠,惡莫大于不忠,汝既為西州養育之子,以死逃遁,是為不忠不孝不悌不義!”

褚纓被這熟悉的招式打得心神不甯,連連敗退,但不忘回他:“世人說萬事皆有定法,但法可破,人有情,孰輕孰重,隻問本心!”

孤雨再一招将那灰頭土臉的狼狽姑娘壓制,聲色俱厲:“那我問你!”

“我不聽——”

孤雨沒管:“此間戰火不息,紛亂不休,有志之輩,甯為有聞而死,不為無聞而生,你若得權起勢,該作何選?”

“……”

刀劍铿鳴之聲震在耳邊,激起褚纓一陣耳鳴,差點沒聽清他的話語。

若此間戰亂……

若得權起勢……

該作何選?

褚纓被打得心裡一陣火氣,看着對此那些熟悉的招式,那火氣便愈發旺盛。

她想起那到死都不悔改的蠢材師父,亦想到須彌村那些糟粕之事。

于是她想,這有何可選?

在耳鳴結束之前,她便開口:“若此間紛争,戰火不息。”而後,匕首快速撬入對方掌心,将對方刺得退了一下,話語伴随着她驟起的身軀而來。

“我自請纓而戰——滅寇伐亂,以創開元!”

話音如石擲地。

褚纓順勢撈起掉落在地上那屬于西州軍士的劍,将一招一式,全還給他。

刀劍相撞,破空聲一下又一下傳來,仿佛震開了雲層。

那籠罩着陽光的黑煙也終是消散,此後,照徹長街。

客棧已成一片廢墟。

周遭遲來的官員疏散着民衆,收拾殘骸。

此時,一旁的醫館内。

“公子我們真不知道人去哪了,我們都不認識你來着,若不是姑娘托付,哪會救你出來!”

“别看我,我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李連清一醒來就在這醫館,想起火海中她對自己說的那般話,便知道她又要趁機把他丢下了。

可這裡的人都問不出結果。

他便自己去找。

一路問了許多人,漫無目的尋了許久,他幾乎忘了身上的傷。

怎麼……又把她弄丢了?

“哎那人是不是那個客棧裡……”

“别多事,現在亂得慌,最近聽說南京城要出事,可能是因此才禍及此。”

“也是,那邊不是還有人看到在打架,沒人敢過去……”

忽的,他們引起話頭的主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一旁,問道:“你們說的是哪邊?”

路人大駭,拍拍胸脯:“往北走往北走。”

“多謝。”

李連清當即往那邊趕去。

往北……北……

一路撞到了不知多少個行人,看到他身上可怖的傷口,也都不敢指責,他跌跌撞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前的場景從模糊到清晰。

而後他望見一片血色。

血色之中,那一襲紅衣仿佛與之相融。

他停了停,方才繼續向前走,腳底忽然踩到什麼,往下望去,便看見一個斷臂,那斷臂手中拿着的令牌,刻着屬于西州的紋樣。

“慕玄。”

忽而一聲,令他不自覺擡頭看去。

她已回身,朝他走來,腳下踩出一個個帶血的腳印。

李連清頓了一頓,然後急忙上前去,那身影搖搖欲墜,他及時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攬入懷中。

但她的身軀有些重。

那腦袋撞在身前,再順着滑下去,他隻能拼命穩住,不讓她繼續往下倒。

二人便相對跪着。

褚纓咬咬牙,強撐着擡頭看他,擡手将他眼角欲落的淚水抹掉,驟然一笑,道:“你不是不想與我兩清嗎?那,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答應。”李連清沒有猶疑。

褚纓頗覺好笑,歪了歪腦袋,語似調侃:“我還沒說呢你就答應了……我的條件是,往後隻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隻能是季卿。”

李連清:“……”

潑出去的水能收回來麼……

李連清的思緒還沒拉回來,面前的人再次說話:“所以,不許哭。這樣,便不像他了。”

而後她身形一歪,腦袋磕到他肩上,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李連清任由她如此,他想,殿下殺了這麼多人,一定很累了,要好好休息。

但思來想去,這個條件他還是不想答應,于是開口商量:“殿下,我臉上這疤不知何時才能好,而且扮一個死人……總之,我覺得這樣對他也不好,讓他泉下也不得安甯,我不是不想,我也是為殿下着想……殿下你覺得呢?”

“……”

“真的不是我不想答應殿下,我可以答應殿下任何事,隻是關乎殿下安危的,總得慎重考慮,我不是信那些虛無缥缈的鬼神之說,隻是這些畢竟與殿下安危有關,我肯……”

街道中,風聲呼呼作響。

正說着的話陡然停止。

李連清忽然察覺到一件事——為什麼,聽不見殿下的呼吸聲?

空氣靜谧。

不知過去多久,李連清擡手,想去将她臉頰擡起。

但指尖剛觸碰上去,肩頭一輕,她的腦袋與身軀皆往旁落去。

“殿下……”李連清慌忙接住她身軀,聲音略顯沙啞,“殿下?你回答我啊,殿下,你睜開眼罵我,我在忤逆你啊,你怎麼能忍……”

他顫抖着手指,去碰她的臉,她的腦袋卻又一偏,無力耷拉在他手臂上。然後他再一次将手挪過去,這回将手指搭在了她頸側。

……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絲活人的氣息也沒有。

李連清眉頭皺了皺,手指從她頸側彈開,轉而抱起她身軀,臉頰與她冰冷的臉相貼,他笑着,輕聲說:“殿下别鬧了,我答應殿下就是了,是我不好。”

“我不該質疑殿下……是我不好……”

“殿下想怎麼罰我我都受着……”

“我……”

風中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哽咽,直到淚水淹去了所有音節,他吞下說不出的話語,最終,隻剩下疑惑又凝噎着的一句:“我來晚了……?”

來晚了。

她又死了。

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李連清不知道自己掉了多少眼淚,喚了她多少聲。

直至官兵前來收拾場子,有人要搶走懷裡冰冷的身軀,他方才擡眸。

“你瞪我也沒用啊,哎呀人死不能複生,你就讓她安息啦……”

“松手。”李連清盯着對方的手,那隻手隔着她的衣袖捏着她的手腕。

那人沒松,繼續勸,勸得口幹舌燥,偏偏這人就是不回應,發紅的眼睛瞪着他那隻手,可怕得緊。于是心道算了,剛要松手,這人忽然抄起一旁的匕首要刺他手腕。

“瘋子!”

“走走走别管了……”

李連清沒理他們,想将懷中人的身軀抱起,但死人的身軀似千斤重,好不容易抱起,沒走幾步又跌下去,身後的傷也不斷滲出新血。

他一次次将她抱起,行了不知多久。直到,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熟悉的布鞋。

他擡眸,望過去,犀利的眉目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柔和下來,鋪上了淚水,“……孤先生……”

來人輕歎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與你父親也是好友,你如今這般,我瞧着心裡難受……這是你心上人吧?我幫你尋個好地方,将她埋下吧,也算是讓她安息。”

李連清點了頭,迷迷糊糊将人交過去,又迷迷糊糊跟着他去到一座山上,手裡被塞了鏟子。

但鏟子剛下土,他沒撐住,覺得後頸一陣刺痛,然後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

唰唰幾聲,草木窸窸窣窣。

“暈了?”

“快快快别廢話,瞿姑娘你去把你家閣主帶走藏着,龜息丸的解藥我給你了吧?别誤了時辰……”

“好我立馬就去!”

“哎那個誰 ,姓林的那小子,你過來跟我挖坑!累死老頭了!”

“……我剛埋完崔嵬,我也好累啊前輩,而且前輩你還年輕身強體壯……”

“别廢話!”

林間山風蕩漾,暖陽撫下,一派春和景明之像。

莺初解語,好事正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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