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軒可沒這意思,反咬一口:“是你巴不得吧?”
然後,誰也都沒說什麼了,好像早就習慣了。
不過門嘉言心裡默默說道:千萬别讓虞夢聽見了,照她一起聊就找事的脾氣,自己又得哄個十天半個月了。
行至戲台,台上演的是《鍘美案》,陳舒耀便借此機會敲打門嘉言:“你瞧,要是敢負心,我就學包公,雖然我沒那狗頭鍘,青白劍也不在了,但從小練的劍法還是夠解決你的。”
門嘉言剛想說些什麼,梁琦軒先接上話:“瞧瞧,這又見不得我姐好了呗。”
“你姐有你才是最大的不好,她出嫁以後跟了門嘉言一起,和你見不到面了那才是最大的幸福吧。”
兩個人叽叽喳喳,吵吵鬧鬧,門嘉言覺得自己快炸了。
不過這兩人,怎麼有種歡喜冤家的味道?
說不定下次來良辰苑可能就是吃他倆的喜酒咯。
***
翌日。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色喜服中簇擁着兩個人。
門嘉言身穿喜袍,手上牽着個細長的福喜綢緞,另外一邊拉着的是虞夢。
虞夢頭戴鳳冠,唇紅齒白,大紅婚服上根根金線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在場所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喜婆的帶領下,二人來到良辰苑的大堂。
按良辰苑的規矩,凡陳男梁女結婚,不拜高堂,不拜天地,要先拜女娲娘娘,再夫妻對拜,最後禮成。
各色樂器齊鳴,趁着喜慶的音樂,二人對着巨幅女娲造人的畫像拜了一拜,再然後轉身面對面,相視一笑,完成這夫妻對拜。
在衆人的注視下,門嘉言放下綢緞,牽着虞夢的手,一起走向了婚房。
婚房内也是大紅裝飾,床被下還有“棗`生`桂`子”四樣。
門嘉言坐在床上,白皙的臉上透出一抹紅,看着虞夢在梳妝台上卸妝。
妝容漸漸脫去,鏡子中映出的是虞夢素色幹淨的一張臉,眉眼低垂— —像是有着什麼化不開的心事。
“夢夢,你不過來嗎?”
虞夢沒有回答,不過卻站起身來走至門嘉言身邊,她拂去床上那些喜物,凝視着門嘉言的眼。
氣氛漸漸暧昧,門嘉言心裡有團火在燒着,但看到虞夢這樣的愁容,又問道:“怎麼了嗎?”
“虧了。”
虧了?門嘉言納悶了怎麼虧了?嫁給自己是虧了?
虞夢長歎一口氣:“人家結婚的份子錢得比咱多一半。”
門嘉言心裡笑出聲:這是在怪他家裡沒來幾個人交份子錢嗎。
不過虞夢家裡人也不少啊,聽說今天幾乎是所有陳家和梁家的人都來了,畢竟是最後一代梁女出嫁。
這兩家人,也沒幾個缺錢的,門嘉言今天瞥見紅包都挺厚的。
“我要不是因為自己是新郎官,我肯定包個大的。”門嘉言像撫摸小狗一樣摸了摸虞夢的臉。
***
一切都正好,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門嘉言剛想進入正題,卻不知道哪個不長腦子的這個時候敲門。
虞夢倒是有些欣喜,打開了門,接過來一個麻袋。
“這是啥?”
虞夢笑道:“紅魚!一群紅魚!”
什麼紅魚?是活的死的啊?
随即又反應過來,這紅魚其實是紅色毛爺爺— —一百塊。
虞夢将麻袋打開,倒出的紅包少說得有七八百個。
随手摸了一個打開也有五個小紅魚,虞夢見了笑地合不攏嘴。
接着,又像司令官一樣指揮着門嘉言:“你現在,要和我一起數錢!”
門嘉言無奈笑了笑,抽出一個紅包開始數了起來,又打開手機計算器,生怕算錯了。
紅包數量巨多,數錢的過程中甚是枯燥,奈何虞夢沉浸其中樂趣之中。
數了不知道有多久,門嘉言都有點打瞌睡了。
最後一個紅包也見了底,滿床上的的紅魚。
虞夢抓住門嘉言的脖子晃了一下:“八百多萬呢!這還不加上有人送的金銀首飾啥的!”
其實他倆都不缺這錢,但也抵不住虞夢看到錢就開心…
門嘉言想了想,打算明天直接給虞夢轉一千萬,當做替柳春雪給的改口費了。
敲門聲再次想起,這回換門嘉言去開門了。
可奇怪的是開了門之後沒人,隻有地上有個小袋子,門嘉言彎腰撿起拿回去。
虞夢問他:“這是什麼?”
門嘉言也不知道,打開袋子拆開看是兩個金色小人,一男一女,神态和自己與虞夢很像。
還有個紙條,門嘉言先看了眼落款,是黎姨。
紙條内容大概是現在回歸山林,各自都不便過多滲入對方的生活,所以今天就沒來,在山中找了塊純的好的金子,山鬼給雕的小人,當作紅包。
門嘉言眼眶有些濕潤,二十多年生活,黎雨澤現在真的就把他“抛棄”了…
虞夢看門嘉言神色有異,伸過頭看了眼紙條,也就懂了。
她把金人拿走放在一邊,摟着門嘉言,為他擦幹眼圈的淚珠。
“不要傷心,以後還有我呢…”
說完,便吻了上去,門嘉言順勢撲倒虞夢。
虞夢眼中像是有一波水,翻湧着的、不安的水。
好像在說:“我愛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