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新生見到學長要行大禮的時候,她開始震驚:串種啦?
哪學來的這套?大家見到院長學監師傅們,也不過是低頭拱手微微彎腰。見到學長竟然要鞠躬九十度,以為自己是學祠裡供奉的神像,瘋了吧?
陸錦瀾眼看着學生會的一幹爪牙正握着教鞭敲打着新生的脊背,“彎下去,你不會彎腰嗎?”
□□被擊打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服從性測試,但有的人拒絕服從。
當教鞭朝着陸錦瀾揮來的時候,她一把将其握住。
面對金一淮震驚詫異的神情,陸錦瀾禮貌道:“我忍你祖宗!”
啪!她奪過教鞭折成兩段,朝着台上的講桌擲了過去。
兩截教鞭好似兩支利箭,砰砰兩聲釘進木闆,全場驚呼一聲,瞬間嘩然。
淩照人等做俯卧撐做到要快麻木,看見這一幕一下子趴到地上,目瞪口呆。
學生會那些爪牙也沒空監督她們受罰了,迅速朝金一淮靠攏。
項如蓁、晏無辛與陸錦瀾背對背而立,瞬間形成防禦之勢。
陸錦瀾冷笑一聲,“學監嚴禁鬥毆,你們敢動手嗎?”
韓離低聲提醒金一淮:“她們三個戰力不俗,真動起手來,咱們也得挂彩。衆目睽睽之下打起來,回頭不好向院長學監她們交代。”
金一淮咬牙看向陸錦瀾,“你想怎樣?”
陸錦瀾:“我想告訴你們,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她看向惶恐不安的新生,高聲道:“同學們,我們無需忍受學生會的壓迫和羞辱。我們是來讀書報國的,為的是濟世安民匡扶天下,不是來受氣的。學生會不為學生服務,卻要我們做學生會的奴仆,天理何在?我們絕不能屈服,我們應該反抗!這樣的學生會沒有資格管理我們,我們走!”
三人齊齊轉過身,晏無辛悄聲嘀咕:“就咱們三個人走出去,好像有點尴尬。”
陸錦瀾:“帶動一個是一個,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她們路過大汗淋漓趴在地上看戲的那群家夥,三人默契的伸出了手。
晏钰、楚易舒、淩照人對視一眼,紛紛響應,抓住她們的手利落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汗就跟着走。
人群中不知誰念叨了一句:“都是一零六的啊。”
孫樂聞聽見這話拽住吳瓊夢趕緊跟上,她算看明白了,兩方已經勢同水火,同為一零六的舍友,她倆留下也沒有好果子吃,不如跟上大部隊,至少在宿舍能睡個安穩覺。
八人一走,人心躁動,又有七八道人影從隊列裡跑出來,緊随其後。
眼瞅着她們就要走出禮堂了,金一淮忙恐吓道:“你們知道跟她們走有什麼後果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錦瀾停住腳,微微側身,烏眉微挑,“各位,你們留在這裡,她也不會善待你們的。留在這兒隻有挨不完的打,做不完的苦工。大妻主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這話不僅煽動得人心大力搖擺,連項如蓁聽了都覺得豪氣陡生,她慨然對衆人道:“同學們,你可以放心的跟我們走。我項如蓁以今科榜首的信譽發誓,我們這裡沒有壓迫,不分三六九等,我們不會毆打欺辱,隻會守望相助。留在這兒隻能做她們的奴隸,跟我們走做我們的姐妹,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晏無辛看兩人接連發表了一通演講,她不吭聲又要被落下了,趕緊高呼:“是娘們兒就有點骨氣,被欺負這樣都不敢走,我看你們連男人都不如。”
三人通過語言煽動、信念感召、刻闆印象加激将法等混亂組合一通輸出,又有二十多名新生追随而來。
大家豪氣幹雲的走出禮堂,金一淮狼狽得下令:“快把門關上!”
陸錦瀾粗略一數,竟然有四十來号人跟出來了。除了一零六和外地幫的,其他都是神京本地生,不少還在武試那天動過手。
陸錦瀾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們要團結互助,不能讓任何人分化我們。隻要我們團結起來,沒有人能把我們怎麼樣。”
項如蓁連連點頭,“大家互相認一認,有什麼事也好彼此照應。這兩天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如果學生會和你們為難,就讓她們來一零六找我。”
晏钰擔憂道:“咱們已經和學生會撕破臉,她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一味防守也不是長久之事,二位可有良策?”
項如蓁老實回答:“那倒沒有。”
“啊?”群衆發出了驚慌之聲。
項如蓁又道:“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可怕的。”
陸錦瀾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諸位放心,我已有了萬全之策。大家回去安心休息,明日靜候佳音。”
大家總算松了口氣,等衆人一走,項如蓁和晏無辛迫不及待的勾住陸錦瀾的脖子,悄聲詢問:“什麼萬全之策,快告訴我們。”
陸錦瀾在二人耳邊據實相告:“還沒想到,現在回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