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和6号喝交杯酒!”
“6号?”
林陽轉着腦袋亂看,“我記得剛剛誰是6号來着。”
說着,他一眼瞥到旁邊陳緻手裡的卡:“緻哥是6号!”
“好啊!終于輪到你了!”
剛剛玩了那麼多次,陳緻都完美躲過。
這次見他中招,大家都很興奮。
交杯酒……
陳緻沒說什麼,隻是看着手裡的卡,眉頭不着痕迹地皺了一下。
看來他還是不适合玩這類遊戲。
這時,隔了他兩個座位的地方,傳來傅悉的聲音:“我是2号。”
陳緻一怔。
皺起的眉頭又松開。
大家沒想到傅悉竟然也中招了。
這會兒,被剛剛的俯卧撐之仇沖昏頭腦的林陽和隊長。
這才記起他們一開始的任務。
有什麼比喝酒更能聯絡感情的?
沒有!
絕對不是他們公報私仇。
隊長連忙大喊一聲:“來!給傅哥和緻哥讓位!”
原本傅悉和陳緻中間隔了兩個人。
現在隊長一聲令下,那兩人立刻站起來,把自己的椅子一拉。
一群人又把傅悉和陳緻的椅子推進了點。
被點到做遊戲。
傅悉沒什麼所謂。
畢竟他見識到的場合很多。
但對方是陳緻,卻讓傅悉多了絲興趣。
陳緻沒看他。
隻在林陽倒好兩杯酒推過來的時候,沉默地接過了酒杯。
他眼角餘光看到傅悉接過了另一杯。
白皙的手指映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在包廂昏黃燈光的折射下,朦胧地像夢中的場景。
一群人圍在周圍,鬧哄哄地說着什麼。
陳緻聽不真切。
他隻是看似冷靜的伸手,環住傅悉的手臂。
距離瞬間拉進。
傅悉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質香,又飄了過來。
陳緻隻穿了T恤。
手臂上的肌肉,輕輕蹭上傅悉的襯衫,隔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傅悉的溫度。
他擡眸看向對面。
傅悉沒有看他。
對男人來說,這似乎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遊戲。
即使到了這會兒,他還有心情偏頭和别人打趣。
陳緻能看到,這人和别人說話時,白皙脖頸上,微微震動着的喉結。
勾得人想一口咬上去。
陳緻一時分不清,這場遊戲,對他來說是饋贈,還是煎熬。
嘴唇還沒碰到酒杯。
包廂門突然打開了。
是老闆娘來送烤好的串。
被開門聲驚醒,包廂外微涼的空氣混着炭火燃燒的味道撲進來。
陳緻垂下眼睑,收回盯着傅悉的視線。
其他人也被老闆娘吸引了注意力。
陳緻正想快速把杯裡的酒喝了。
這時,傅悉卻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你說……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的關系,會是什麼表情?”
熱氣撲在陳緻耳廓,激起一陣戰栗。
陳緻轉頭,對上傅悉的目光。
他們離得極近。
陳緻可以清晰看到傅悉籠在燈光下,染上暖色的睫毛。
以及這人瞳孔中輕輕流瀉的笑意。
陳緻知道傅悉的意思。
他也能看出隊長和林陽的誤會。
他更知道,這個男人,這會兒趁人不注意,湊到他耳邊說這樣一句話。
更多是威脅和調笑的意思。
但在這一瞬間,陳緻的心髒還是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咚咚咚”。
胸腔鼓脹得厲害。
借着每一次正大光明對峙的機會,陳緻的視線都會貪婪地掃過傅悉的眉眼、鼻梁。
又在他這雙涼薄的唇上停留稍許。
這一次,陳緻幾乎有種沖動。
他想什麼都不顧。
扔開酒杯,就像那天在更衣室裡一樣,捏住這人的臉頰。
咬牙切齒地吻上去。
等掠奪了所有空氣,吻到這個人再也說不出什麼讨厭的話。
再稍稍放他自由。
居高臨下地觑着他,問:“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等隊長和林陽幾人送走老闆娘。
再去看陳緻和傅悉兩人,就發現兩人已經仰頭喝完了酒。
各自松開手,将杯子放到桌上。
“啊!你倆犯規,剛剛根本沒看到!”
“不行!再來一次!”
傅悉笑着搖頭。
陳緻卻冷着臉,搬着椅子坐遠了。
其他人起哄一會兒,又接着玩遊戲。
後面幾輪,傅悉倒是抽到了幾次國王牌。
陳緻幸免于難。
但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腦海裡一直回蕩着傅悉剛剛的話。
他們在一起後,傅悉似乎的确沒有公開的意思。
這事兒,陳緻一直從飯局想到了晚上。
于是,晚上吳宇又收到了陳大少爺的信息。
陳緻:他為什麼不公開我們的關系?
吳宇:“……”
看着這行字,吳宇自動在腦袋裡翻譯了一下:
“他為什麼還不給我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