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沁正是在想着自己明天的着裝可怎麼辦才好,合身的衣服已經髒了,剛剛那位仙人送的衣裳也是絕不能穿的,否則就自己是個女孩子這一點,就無法被選進玉清。
俗話說,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在這石碑處冥思苦想着,就瞧見她來時的方向出現一個人影。
來人明顯也是注意到路沁,瞧路沁此時這副狼狽的樣子,便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樣,是來上山參加大招的。
本來是想要直接忽略過去的,卻不想那人居然自己上來打招呼。
路沁看見這人肩膀上面背着的包袱,就動起了小主意。
“這位公子請留步。”
她聲音清亮,在着黑夜裡面格外引人注意。
文居停住腳步,回答道,“有事?”無事就不要打擾我上山了,提前在各位真人和長老面前露臉,說不定還能被提前定下來。
路沁倒是不知道他所想,隻是好心提醒道,
“公子不會還想着繼續上山吧?”說完也沒等文居回答,就又開始說道,
“傳言夜中的萬步梯兇險異常,你我已經走過一段,卻并沒有遇到特别難纏的物事,想來這大頭就在這眼前的石梯之上。”
文居沒想到這人會這麼好心的給自己指點,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好脾氣地回到,“你叫住我就因為這個?”
“反正我們已經先别人一步走到這裡,等天亮了再走吧!”
路沁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隻是不曉得公子願不願意先借我一件衣服?”
她知道這句話說得突兀,可是面前這人一看就是個直腸子,打太極說不定還會敗壞路人好感。
文居沒想到她叫住自己居然是這件事情,他包裡倒還有幾件衣服,借他一件也無妨。
便拿出一件灰色長衫給路沁。
路沁接過來看了看,這人還算年少,身量沒有長全,他的衣服自己也還是穿得。到時候在腰部系上腰帶就成。
“多謝公子,隻是我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衣服。”說着便把剛才束華給自己的勁裝遞過去。
“這衣服上面有靈氣加持,也算是一件法器,我瞧公子身上并無法器,興許用得着。”
文居是普通人出身,家中再富貴,也是見不到這種法器的,此刻接過衣服,便心中疑惑,問道,
“你既然有衣服,為何還要借我的?”
路沁答,“山上規定,參加大招的弟子,一人隻能帶上一件法器,我可不能違規!”
文居點頭,原來是這樣,便放心收下衣服,打算明日穿。
路沁見事情已經辦妥了,就想着和文居聊聊天,卻看見他直直往山上走。
“你是要上山?”
文居回頭,“總歸是要走的,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曆練嗎?”
路沁一時無話,“那你自己上去的時候小心點。”
想想還是加了一句,“要心無旁骛啊!”
文居聽不懂路沁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不過人家好歹算好心,還是道了一句謝,然後便上山了。
于是這石碑處又是隻留下路沁一人,她趁着現在沒人,趕緊把幹淨衣服換上。
*
萬步梯其實并沒有那麼長,基本是到了路沁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就已經完了。
隻是山中人對這處施了法術,所以衆人經過石碑之後,其實就已經算是到了玉清仙山門派内部,裡面有法陣,有奇花,也有互訴衷腸的小情侶。
潋華平日裡隻是沉迷修煉,并不知道門派裡面有這些事情,也不知道原來兩個男子談情說愛在自家門前這麼普遍。
所以才誤打誤撞走到這邊來,然後就看見有兩名弟子在此做那種親密之事。
那兩人正是情動,潋華的修為又比他們高上許多,因此倒是沒有發現有人看到他們了。
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對門中規矩也不清楚,此刻隻是回過神來連忙避開,朝着山門石碑處走。
隻是想着改日得和兩位師兄好好說說,雖然玉清山上規矩自由,可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還是得管管,況且他竟然不知這玉清山上原來已經男風盛行了?
想想掌門師兄先前對自己的叮囑,該不會是還想從自己這邊下手?
可憐啟華掌門原本隻是打着希望有個徒弟能夠照顧師弟的想法,倒是平白替束華背了黑鍋。
潋華覺得,許是今天不宜出門,剛剛來這裡就看見石碑後面有一女子在鬼鬼祟祟做什麼,因為被石碑擋住他卻是沒有看真切。
等到那女子從石碑後面出來的時候,潋華再看,人卻是變成了一位少年郎。
能在自己面前耍出這種把戲,估計這變換之法也是哪門秘術。瞧她這樣子,想來也是來參加門派大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