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通過她了解一些有關池零露的個人信息?
正想着,夏苒的消息便發了過來:【我發現了幾個絕色大寶貝,你來不來?】
秋疏桐盯着屏幕上彈出來的這句話,頗為疑惑地給她回複:【什麽大寶貝?】
夏苒:【就你最愛的那款啊,好幾個呢,要不我先給你點上?】
秋疏桐還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但她猜測應該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禮貌回絕道:【我現在不喜歡了。】
夏苒發了幾個搞笑的表情包,接着道:【什麼不喜歡啊,人你都還沒見上呢。還是說,結了婚後,你準備從良啦?這可不像你,你是這麼乖的人?還是現在火了,瞧不上我們這些朋友了?】
秋疏桐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慌忙解釋道:【不是的,並沒有瞧不起。】
很快,夏苒便發過來:【那還猶豫什麼?要不我來接你?】
跟随這句話來的,是三張難以描述的圖片,每張圖片上都配以“來啊,快活啊”的文字。
秋疏桐深吸了一口氣。
夏苒:【快點,再拖一會兒,美好的夜生活就該浪費了。你在哪兒?發個定位給我,我來接你。】
她連着發了好幾條消息催她,秋疏桐仍想拒絕,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又被她催了聲。她想,這趟約,看樣子是不得不去赴了。
她問夏苒:【妳在哪兒?】
夏苒立馬就把名字給她發了過來。
她回她好,但在赴約前,秋疏桐下意識地先把楚恬送回了家,然後才對司機說:“去‘夢幻人間’。”
聞言,司機匆忙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平靜,也不敢多說什麼,依言駛往目的地。
“夢幻人間”的地理位置較為隐蔽,車子七拐八繞地才開到它門口。門口站着許多保安,像是害怕有人過來鬧事鎮場子的。
秋疏桐見時間不早,讓司機先回家休息,她一會兒可以打車回去。司機幾度欲開口提醒,想到她曾經的作風,又忍住沒說。
秋疏桐走下車,站在“夢幻人間”的招牌底下,聽到裡頭放着嘈雜的音樂,感覺腦袋被震得有些發疼。
池零露大概是這裡的常客,一眼就被門口的侍應生給認出來了,引着她一路走到二樓的卡座。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一個接一個地同她打招呼,秋疏桐謹慎地同他們問好。
這會兒正是夜店裡氛圍濃厚的時候,一堆人擠在舞池裡群魔亂舞,空氣中彌漫着奇奇怪怪的味道,她感到略微不适,忍不住皺了皺眉。
下一秒,秋疏桐便聽到有人喊她:“露露,這兒!”
秋疏桐循着那個方向走去。
夏苒染着一頭五顔六色的頭發,長短不一,秋疏桐看了眼,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她猜,這或許是這個時代最為新潮的發型。
夏苒給她點了一排顔色各異的酒水,遞給她一杯暗紅色的:“好長時間不見了,約了你好幾次都約不到,剛剛的消息也都是繁體字,奇奇怪怪的,你咋了?”
秋疏桐伸手接過雞尾酒,道了聲謝,跟她解釋:“我記不得以前發生過的事了。”
“真的假的?别不是蒙你媽的吧?你這人鬼主意最多了,也就你媽信你。”了解池零露的過往,夏苒明顯不信她會失憶,“還是這回想鬧個大的?那個醫生這麼久了,你也該膩了吧?瞧那舞池正中央的,是不是你最愛的款兒?要不要過去瞅一眼?”
這個地方太亂了,秋疏桐自然沒有往那邊看,搖頭拒絕。
“真那麼喜歡那個醫生啊?”夏苒漫不經心道,“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
認識多年,夏苒就從沒見池零露這人長情過,對什麼事都不上心,這個玩玩、那個睡睡,比她還玩得開。
以至于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人怎麼會進娛樂圈,在最沒有隐私的圈子裡,辦事可不就更不方便了嘛?
夏苒不懂。
她還記得之前去影視基地看池零露拍戲,她在劇裡演女三。那個地方特别荒涼,下了飛機還得轉好幾趟大巴,夏苒也想不通自己是有多沒事幹,才會跑到那麼個荒郊野嶺地兒去找她玩。
那會兒池零露剛下戲,倚在一棵樟樹旁,邊上站着一個陌生面孔。她在同他講話,時不時便會動手摸摸他的臉。夏苒心道,這丫頭果然是西方長大的,真是一點兒都不避諱。
沒過多久,池零露就告訴她,她把那人給睡了。她還說,你不懂,進娛樂圈才方便辦事,娛樂圈亮眼的帥哥多。
再後來某一天,她突然給她發來消息,說自己看上了一個醫生,并發來了那人的照片。醫生長得英俊帥氣,但是看起來就不好惹,跟她之前喜歡的類型完全不同。
有很長一段時間,夏苒都以為池零露隻是說着玩玩,過段時間就覺得沒意思了。誰知她還真就對他上心了,拉着她去醫院鬧事,還使性子讓她媽出手。
“也不曉得溫硯嶺給你灌了什麼藥,還是說,這爆破戲不止讓你失憶,還把你的性子給變啦?想當初,我們一塊兒在英國時,你可不是這樣的。那會兒你可是男女不忌、來者不拒的啊。”
秋疏桐坐在她對面,聽着夏苒講她們以前的事。她們是超過十年的好友,一起留學,一起泡吧,各種場子瞎玩,葷素不忌。
夏苒講的時候,秋疏桐一直低垂着腦袋,很明顯,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池零露會玩得那麼開,着實讓人難以接受。她想,今天就不該過來的,她得找個借口離開。
夏苒瞧出她的不耐煩,輕笑一聲:“酒都還沒抿上一口呢,大明星,這麼不給我面子?讓我好傷心啊。”
她露出一臉委屈狀,秋疏桐瞬間不敢挪動,隻好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上一口,并就她剛剛的言論進行補救:“我之前是愛玩,但現在不一樣了。”
“怎麼說?”
秋疏桐:“......”
好半天才補了句:“玩不動了。”
夏苒聽着她一本正經地解釋,瞬間樂了,又給她遞過來一杯酒。
一晚上,夏苒陸陸續續地給她遞過來好幾杯酒,她推拒過幾次,還是喝了不少。秋疏桐本身就不勝酒力,漸漸感到腦袋有些暈乎,胃也開始隐隐不适,她決定找個理由先走一步。
剛起身,還沒站穩,就看到剛剛夏苒提及的男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他站在卡座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語氣聽來也盡是嘲諷:“玩得挺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