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特地去聞,他能迅速捕捉到空氣裡淡淡的橘子香氣。
另一邊的陳刃雙腿打顫的跑進了電梯,他慌張的摁戳着電梯門關閉按鈕,下一秒讓他頭皮發麻的顫栗感從脖頸順到小腹向四肢散發,陳刃頃刻間額頭密布了冷汗。
他用力咬着舌頭,試圖将喉嚨裡的呻吟和抽泣聲咽下去。
差點就暴露了omega身份,第一次,這是第一次自己信息素暴走。
陳刃閉上眼睛,腦海裡還不停浮現剛才與他纏綿悱恻的男子。
他承認,他不抗拒,也不是因為男子強迫索取他而恐懼,而是害怕一件事要重蹈覆轍兩遍,和兩年前如出一轍。
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
陳刃喘着氣忍不住嗤笑。
看來要快點拿到轉性抑制劑,omega這個身份對他而言完全是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等電梯緩緩到達一樓,陳刃趁着人群騷動和混亂,彎着腰,快步奔向公共廁所。
他躲在廁所的隔間裡,低頭匆匆掃一眼,眼疾手快地拉開拉鍊,趁着外面路過的人洗手,混含着急匆匆的水流聲他輕輕戰栗地“嗯哼”,暫時解決了生理狀況。
他跌宕起伏的心情稍微平複後,再也等不及地打電話給李飛。
對面看見顯示來電的李飛感到甚是驚訝,按照黃毛這個無邏輯推理,陳刃現在不應該有空給他電話。
李飛那頭噪音嚷嚷,陳刃愣是扯着嗓子喊了幾遍後,對面才有人回應他。
“咋嘛,陳刃?”
陳刃聽筒裡像是炸了一番,各種聲音扭打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喧嘩聲和吵鬧的BGM像漲潮的浪頭,一波波往他耳朵裡灌,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實驗室?”
陳刃拿着電話,有氣無力坐在馬桶蓋上,他繼續喃喃道,“李飛,把我帶到這種娛樂場所究竟什麼意思?”
“嗯?你不是想攀龍附鳳嗎,這不好嗎?”
陳刃聞言咬緊牙齒。
“我什麼時候說過?李飛,不要一直磨我底線。”
這兩年對于陳刃說過于漫長,尤其是被标記後無法得到安撫,omega發情期的來臨使他置身地獄。
他隻是想,隻是想快速擺脫omega的身份啊。
本來标記的痕迹代表的是幸福的結晶,但在陳刃眼裡并不是,甚至是刺眼惡心的存在,同時也是這兩年讓他痛不欲生一直隐忍的罪魁禍首。
好不容易在貼吧上浏覽到關于“轉型”抑制劑的信息,對他來說簡直是人間煉獄的解藥,隻不過實驗室并非由政府管轄,他一直隐忍,從不過激反抗,而是費盡心血地思慮自己如何才能進到實驗室。
安慰自己,生活一切會好起來的。
會好的,會成功的。
對面正忙着泡其他omega的李飛似乎感受到陳刃湧在心頭的怒火,他不想讓别人掃了他的興緻,于是開口說道:“給你發地址,在西城找個房子租,昂晚上帶你過去,挂了挂了。”
李飛沒有給陳刃再次開口的機會,自己說完馬上挂斷。陳刃緩緩推開廁所的門,手顫顫巍巍撐着廁所的洗手台,一臉茫然失措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磨蹭一會,他打開水龍頭,嘩嘩水流聲的聲音和冰涼滑膩的觸感激得他回神。
手機在台面上震了震。
是李飛剛發過來的地址,陳刃抿着唇掃了一眼,整理了被揉皺的衣襟,朝着手機裡的地址而去。
西城八環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