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佳呢,我這個王子給她送鞋。”
“後台吧…”
林浮佳赤腳踩在冰桶邊緣,腳底被玻璃渣劃出的血痕正往髒地毯上滲。
周喻芋撩開門簾時,瞥見林浮佳正用她看不懂的英文學生證,刮除粘在腳上的玻璃碎片。
“你的水晶鞋。”周喻芋将高跟鞋輕抛過去。
“灰姑娘該穿這個逃跑?”她勾着鞋跟轉圈,周喻芋突然攥住她小腿,棉簽蘸着碘伏擦拭傷口,觸碰到腳尖時,她觸電般抽回腿。
浮動有些大,卻意外帶動了身子将後面的化妝台撞的搖搖晃晃。
“啪嗒”在桌邊岌岌可危的藥盒滾落在地上。
周喻芋彎腰撿起,隻見藥盒背面用口紅寫着服藥時間“讓我猜猜………是止疼藥還是維生素?”
“是糖豆。”林浮佳奪回藥盒倒出兩粒嚼碎。
苦味在舌尖炸開時,周喻芋将小蛋糕塞進她齒間,奶油餡裹着止痛藥的澀苦讓人有些反胃。
“我親手烤的,怎麼樣,比你的糖豆甜吧。”
月光從窗戶漏進來,照見周喻芋腕間的燙傷和劃痕。
林浮佳用高跟鞋尖挑起她衣袖,沒說話隻是看着。那是被霸淩者煙頭燙的疤痕。
後台突然斷電。
黑暗中,林浮佳感覺周喻芋的視線劃過自己,她目前的心情就和劃掉林仇娣那個名字那天一樣複雜。
應急燈亮起時,林浮佳拽下她發尾的絲帶,灰紫色長發散落如預言,林浮佳開口“下周Livehouse,一起去嗎?”
門外傳來許廿天跑調的哼唱。林浮佳将那隻周喻芋帶來的“水晶鞋”穿上。
“水晶鞋會疼的。”
“總比光腳強。”林浮佳把藥盒抛進垃圾桶。
周喻芋默不作聲的把自己的闆鞋脫下,一言不發的把不合尺碼滑稽的“水晶鞋”穿上。
“走了”她高冷的抛下一句,然後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了。
林浮佳在她身後輕笑出聲,匆匆穿上跑到她身邊,指尖搭上周喻芋的腰,堪堪扶住不穩的對方。
街道的路燈如月光撒下,不遠處兩位少女走的搖搖晃晃。
梁懷知背着已經睡着的許廿天慢慢悠悠跟在兩人後面。
梁懷知背着許廿天跟在兩人後面回了南雲,許廿天一直不安穩的在背上亂動。
許廿天迷迷糊糊地嘟囔“梁懷知…”
“嗯?”
“下次…我還想喝。”
梁懷知“…”
他深吸一口氣,把許廿天往上颠了颠,咬牙切齒“再喝我就把你扔豬圈裡。”
許廿天在他背上蹭了蹭,有些難受。
他看着前面兩人走路都走不穩的人笑了笑,轉了幾個街終于到南雲,此時許廿天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梁懷知…梁…懷知。”許廿天叫到
“幹什麼。”
“我…想吐。”許廿天皺了皺眉頭,伴随着幹嘔的動作。
“靠!”梁懷知罵了一句,看着趴在自己肩頭的腦袋,他要是吐了那不得自己全身抖是。
“許廿天!你敢!”
“吐我身上兩百,外加明天給我洗衣服。”
梁懷知話音未落,許廿天已經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精準地吐在了梁懷知洗得幹幹淨淨的襯衣外套上。
夜風突然變得很安靜。
梁懷知站在原地,感受着肩頭到前胸溫熱的觸感,以及順着衣領往下滑的不可名狀液體。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字一頓“許!廿!天!”
許廿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還蹭了蹭他的脖子“好受多了…”
梁懷知“…”
說真的,梁懷知當時真的就想把他扔在大門口自生自滅吧,許廿天不光吐了他一身,還吐了自己一身,梁懷知衣服不能要了,但這個許廿天醉鬼又不會醒還得梁懷知親自幫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