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淙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橘子似乎是看穿他心中所想,又喵了一聲。
這次的意思是“你不記得我了嗎?”
棘梨愛不釋手摸着小貓的腦袋:“渾身毛茸茸的也太可愛了吧!隻有青檸這種怪胎,才會養鵝那種奇怪的寵物。”
荊淙望着貓黃綠色的眼睛,突然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什麼重生,什麼複仇虐戀小說,都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現在他的病情惡化了,居然都能和小動物對話了。
橘子:“喵喵喵。”
(笨蛋,你真的不記得本喵了?)
荊淙不知道該不該記得它。
烏雲終于變化成了雨,一滴滴往下砸。
棘梨把橘子往衣服裡塞,然後就要往家裡跑,“我先回去了,拜拜~”
雨勢不算太大,荊淙在雨裡站了幾分鐘,身上也沒有濕透。
淋雨後風一吹,滲人的冷意讓他清醒過來,他沒有幻聽,他真的能聽懂橘子喵喵叫的含義了。
失魂落魄走回去,家裡的阿姨一驚,忙給他遞來幹毛巾,“這是怎麼回事,頭一個傷了手回來,後一個又淋雨回來,今天這是怎麼了?”
偌大的客廳裡幾個女人正在打麻将,這是她們閑暇時間最愛的消遣。
他一一打過招呼,巧的是棘梨的大舅媽萬新雨也在。
莊以欣從麻将裡百忙之中抽出身,催促道,“外面下雨了嗎?這傻小子真是的,随便找個地方躲雨不行嗎,非得淋成這樣!”
萬新雨也附和道:“快去洗個熱水澡,這幾天溫度降得這麼厲害,最容易感冒的了。”
荊淙應了,旋轉樓梯走到一半,聽到幾個女人在一邊出牌一邊讨論東家長西家短。
“還是以欣會教育兒子,瞧瞧一表人才的多讨人喜歡。”
“哪裡有呀,倔強的時候時候,真是恨得人牙根癢癢呢。”
“男孩子嘛,都這樣,有主意是好事。我現在對我家那兩個混世魔王,都沒有什麼别的要求了,隻求平安正常就好。”萬新雨壓低聲音,“你們聽說了嗎?老王家那個兒子,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非要在一起呢。”
莊以欣立刻道:“真是家門不幸,要是阿淙這樣,我還不如就當從來沒生過養過呢……”
荊淙洗完澡後,還是一直在想橘子的事情。
宿安的情況慘得多,右手上青紫了一大片,用肥皂水清洗過後,又塗了碘伏,此刻看起來很是狼狽。
“這大鵝還真下死口。”
咬的還是他的慣用右手,他現在要格外注意,連玩個手機都痛得要命。
荊淙道:“你知道她是誰了,是不是該給我出主意了?”
宿安無事可幹,外面下着雨,他還受着傷,什麼也幹不了,他很樂意給荊淙出謀劃策。
不過在這之前,他想先問清楚,“你媽為什麼不喜歡今天那女孩?”
他覺得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人看着也挺機靈,就是有點調皮,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麼缺點了吧?
莊以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對他這個兒子的大學室友都這麼照顧,沒道理這麼讨厭鄰居家的女兒啊。
荊淙道:“這個……不能跟你說。”
宿安不滿道:“害,你這人真是,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還又要我給你出主意,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荊淙道:“告訴你,她八成又要生氣,她生氣了難道你去哄嗎?”
還不是要他哄,他這叫規避風險。
宿安這才停止追問,他對戀愛的了解,其實都來自于電視劇和小說,對于怎麼哄女孩子,他應該要比荊淙更一竅不通。
“我覺得吧,既然不讓你開窗戶,你把屋頂打破,不就行了嗎?”
“打破屋頂?”荊淙重複了一遍。
宿安道:“莊阿姨不是不允許你和今天那女孩在一嗎?你就先找一個奇葩過來氣氣她,降低一下她心裡的标準。人和人是要比較的,一比出來,還是你的心上人好,最後不就是和和美美皆大歡喜的好結局了嗎?”
荊淙其實對宿安沒抱什麼希望,畢竟他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類型。
而且最重要的是,宿安戀愛經曆為零,更别提處理婆媳關系的經驗。
但沒想到,這句話還真讓他豁然開朗。
想起剛才在樓下客廳聽到的談話,荊淙心思活絡起來,不動聲色打量了宿安好幾眼,斟酌着開口,“能幫我一個小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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