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輕輕歎了口氣:“我說不上來,但我就是喜歡你,當時你跪在院子裡,倔強又可憐,我的目光無法從你身上移開,像中了魔一般。”
“心告訴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使把你關進這牢籠裡,我也甘之如饴。”
“我自私、偏執,不知變通,為了得到你,我斷了自己的後路。”
“今生,這樣的我,你還願意接受嗎?”
她終于坦白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把心裡的話,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對蕭甯而言,沈今生是一個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存在,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可她又确确實實被沈今生吸引了。
無法否認的是,她貪心了,想要更多,是執拗,也是命定。
“你……你對我,竟是一見鐘情?”沈今生喃喃自語,聲音輕若蚊蠅,卻如鼓擂般,震得人心口發慌。
蕭甯莞爾:“是。”
兩人都喝了酒,挨得又近,不知不覺間,呼吸聲便亂了。
“不行,先回家吧,有人看着呢……”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蕭甯心跳聲越來越急促,倏地拉開兩人距離,不讓沈今生靠近。
可她不知,如此明顯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今生大着膽子在她耳邊低語:“可是,夫人,你已經動情了。”
蕭甯身體一僵,很快又軟了下來,唇邊逸出一聲歎息:“是啊,我已經動情了,拿你束手無策。”
“怎麼辦?”
下一秒,沈今生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扛起蕭甯,往二樓走去。
這酒樓上下兩層,二樓是雅間,裡面的設施齊全,還有供人休憩之處。
沈今生此舉,目的不言而喻。
蕭甯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掙紮,又怕碰到沈今生的舊傷,不敢動作太大:“沈今生,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不放。”沈今生渾身酒氣,腳步有些踉跄,正準備上樓梯時,被人攔住去路。
堵在樓梯口的,是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刀疤男,留着兩撇八字胡,一雙細長的吊梢眼,臉上帶着兇相,神态悠閑的靠在樓梯扶手上。另一個男人,穿着一襲黑衣,蒙着面,看不到臉,但身形魁梧,肩寬背厚,一把長刀明晃晃地挂在腰間。
兩人一左一右,把沈今生和蕭甯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沈今生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放蕭甯下來,用身體擋在她面前,同時伸手去摸腰間的軟劍,上下打量這兩個男人,“你們是什麼人?”
無論怎麼看,這兩人都像是來找事的,但蕭甯不怕,這裡可是都城,光天化日之下,沒人敢在這裡鬧事。
況且淮泗就在附近,官兵趕來的速度也很快,這兩人就算有什麼陰謀,也無所作為。
所以,蕭甯隻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并不在意:“滾開,好狗不擋道。”
“你還記得我嗎?”蒙面男人突然開口,從懷裡掏出那塊鷹形玉佩來。
蕭甯瞳孔倏地一縮,一眼就認出了玉佩,她曾經不止一次在畢欽的身上看到過。
“你想做什麼?”她心中升起一絲警惕,連帶着握着沈今生的手都緊了幾分。
畢欽武功高強,身手了得,連淮泗這樣的高手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若是他發起瘋來,沈今生估計很難招架。
“我要沈今生跟我走一趟。”畢欽聲音裡透着明顯的偏執,就算隔着蒙面,也能聽出他語氣裡的不甘。
畢欽擄走沈今生的理由有很多,比如玉珂在意沈今生,他嫉妒,又或者,他隻是單純想讓玉珂難過,想讓那個心肝寶貝嘗嘗撕心裂肺是什麼滋味。
不管理由如何,畢欽做事從來随心所欲,不會給自己留下回旋餘地。
“你做夢。”蕭甯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擡眸直視畢欽,她沒想到畢欽會找上門來,看來今日是沒法善了了。
聽到這,沈今生已經猜了個大概,直接抽出軟劍,手腕一翻,發出一聲嗡鳴,劍如遊龍般刺向畢欽,内力無聲爆發,水波般四漾而開,激起陣陣灰塵。
這一擊,沈今生用了七成的力氣,畢欽不敢托大,立刻側身閃避。
他剛退,淮泗就從門口沖進來,飛身落在蕭甯身邊,一言不發,揮手間,劍光乍現,刀疤男連哼都來不及吭一聲,就被削掉腦袋。
血濺三尺,再無氣息。
解決完一個,他回頭看了眼,見沈今生仍在跟畢欽纏鬥,趁機抱起蕭甯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