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會讓寒境來接你。”
得到滿意的答案,遲塵不願再在這有些烏煙瘴氣的會客廳待着,想着回到和自己老婆的婚房栖園去喘口氣,卻不想餘苒給自己準備了一份大的驚喜。
“主子,夫人那邊好像不是很對勁。”
剛踏進栖園,寒境就将路上一直握在手中的平闆遞給了自家的主子,甚至長舒了一口氣。
“剛才在車上怎麼不給我?”
遲塵自然知道寒境的心思,無非就是覺得在這裡,他這個主子不會因為夫人的舉止而大發雷霆,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畢竟這裡是自己一點一點設計出來的婚房。
“寒境有錯,但請主子還是先看平闆。”
遲塵挑了挑眉,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貓兒會在西北那裡胡作非為,但能讓寒境強調上幾句的,想必很精彩。
遲塵接過平闆,第一眼就是自己的老婆正拉着遲文澤一起逛古董店談笑風生的樣子。
第二張是兩個人對面而坐,一起低頭探讨桌面上他送出的《春歸圖》的修複方式。兩顆腦袋的距離很是微妙,沒有過近但也足夠暧昧。
第三張是遲文澤拉着餘苒那雙柔荑,用定位器固定修複區域,餘苒幾乎要趴在桌上,而遲文澤的身子隻距離她幾厘米。
接下來的圖片,遲塵已經無心去看,隻将平闆狠狠怼進了寒境的懷裡。
“主子,要郁竹那邊……”
“寒境,不要讓我覺得這麼些年白調教你了。”
已經大步走到前面的遲塵突然回頭看了眼還沒跟上的寒境,眼裡都是寒境看不懂的情緒。
“是主子。”
寒境點頭作揖,他都被自己吓到了,居然對着一個死要面子的戀愛腦提出以他的名義去提醒提醒一下夫人的人,借此稍微控制一下夫人。
“下不為例。”
遲塵幽幽的聲音突然出現,寒境意識到現在比起去反思自己的過錯,他的主子現在更需要一個“解語花”寒境。
“主子,地下酒庫裡新到了一批您喜歡的紅酒,今晚要為您醒一瓶嗎?”
“不要紅酒,換成青梅釀。”
“是。”
遲塵吩咐好今晚的買醉,然後徑直走進了之前和老婆纏綿的婚房,入眼依舊是那略微有些刺眼的紅色四件套。
新婚的四件套是要鋪上一個月的,當初新婚第二天下人将這套洗淨之後就立刻重新鋪了上來。
想到這些因新婚而存在的小細節,遲塵捏了捏眉心,似乎很想散去眉間的疲憊,可他總覺得這抹紅還是要一抹白來相配。
“去趕緊找幾瓶好的青梅釀來,再準備點清爽解膩的小菜備着,做好這一切,你們都退出去,清空除我和主子以外的所有人。”
另一邊,當遲塵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客廳,寒境就完成了上面的部署,看着人來人往的身影,隻覺頭疼。
他可太希望現在夫人能立刻沖過來向主子表忠心了,可偏偏夫妻兩都是愛玩的主,這一次又是哪一方低頭呢?
“行了行了,這天眼見着熱了,别靠我太近。”
敦煌當地的一家咖啡店裡,餘苒實在是受不了和眼前的遲文澤離得太近,确保該拍的全被拍到了之後,趕緊拉開了和男人的距離。
“用完就丢,也不知道池塵是不是這個待遇。”
“那你自是比不不過他,他可從來都是示衆的做派,說到底你沒有那個膽子。”
餘苒挑了挑眉,眼前的人要和池塵比,那就是自不量力,連做她刀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做一把合适的刀。
又在餐廳待了一陣,餘苒隻覺索然無味,回到遲塵給自己在這裡購置的大平層中。
環顧了四周一圈,餘苒終究是走向了酒櫃,看到這一幕的郁竹一愣,還真是夫妻同心,就是苦了他們這些常宦。
“夫人,要不要給先生那邊去個電話?”
郁竹奉上餘苒的手機,試圖拯救一下自己的夜晚。
“不打,不就是要這個貌合神離的效果嗎?”
餘苒不以為意,不僅如此她明天還要和遲文澤一同參觀展覽,因為她發現這個人手上是有點可以學習的東西的,她對于藝術的追求也是要排在前面的。
“夫人,醉酒是很不适的,您今晚隻微醺如何?”
郁竹放下手機,給餘苒精挑細選了一瓶度數不高的,也緩和緩和自己陪酒的壓力。
“我不要你陪着我喝,我又不是遲塵,還要寒境陪着。”
餘苒擺擺手,随意得抽出了櫃子中的一瓶紅酒,話卻是語出驚人。
“很訝異,我不通過你是怎麼知道遲塵和寒境狀态的?”
“是的夫人。”
“你别忘了,在成為遲塵的妻子前,我也是一個人在餘家活得有聲有色的餘小姐。”
郁竹被逗笑了,然後為此刻身在文城的男主子憂心了幾秒,下一秒就恢複認可的樣子,沒事,現在她是夫人的人。
餘苒将紅酒倒入高腳杯,然後躺倒在客廳下沉式的圓形沙發上,垂下來的手臂輕輕晃動,帶着手中的紅酒杯一起搖晃,液體在杯口上下遊走,如刀尖舔血的舞者。
餘苒倒地是沒有宿醉的,徹底入夜前就丢下酒杯,窩進了被窩;但文城的兩位倒真是喝了一夜。
“主子,其實您沒有這般傷心的。”